二龙湖浩哥

簧笙歌
二龙湖不是湖,是一口鱼塘,普通人掂脚也看不到边,至今我也没看到不普通的人。 我认识浩哥的时候,还是六岁那年,至于当时浩哥几岁我完全不知道,反正管他叫浩哥。二龙湖的夏天很清凉,七月的湖水皱起一脸清波,风从远处来,太阳始终挂在天上,二龙湖不管太阳,它只管凉爽的风。 湖里每年都要死一两个孩子,湖边总有烧不完的蜡烛,在欢送不舍的魂灵,所以二龙湖从不轻易张开双臂拥抱跳进水里取凉的孩子,只有孩子去拥抱它,然后二龙湖像一个喜欢孩子的不育母亲,把他们搂住不放,孩子跳下去以后总有几个没有上来。 夏日的炎热冲破孩子们的喉咙,他们伸出舌头,滴下酷热的唾液,头昏脑胀地想冲向二龙湖,但湖里的传说他们并非不知道,家长们早就把这些一再告诉他,可是一旦他们看到沃沃野野的二龙湖,就像看到一个穿着网状丝袜的女子,再也摁不住内心的冲动,怎么也要跳到湖里,浩哥始终是带头大哥,他若在水里,就不缺少同伴。 浩哥被夏的太阳晒得满脸通红,他站在二龙湖的水边张望,一会就看到一张张大的嘴,在时刻等待着他的来临。浩哥看着湖里的嘴巴,始终没有跳进去,我没有胆量跳进水里,浩哥一看我没有胆量,他就来劲,炎热摧毁了他的理智,他不顾生死跳进了湖里,和我在一旁的小伙们只有看的份,羡慕中看着浩哥躺在水面上晒着清冽的太阳,浩哥成了二龙湖唯一的小孩,二龙湖装不下第二个小孩。 我坐在水边,双脚踏起水花,浩哥早已穿过平静的湖面,来到湖中央,一会就潜入水底,捞起一条两只手掌那么大的鱼,我们惊叫,但始终不敢加入他的行列,二龙湖是属于浩哥的,我们不想做二龙湖底第十个孩子。可是浩哥并不怕,这就是我们佩服浩哥的地方,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也没有能拦住他的理由,浩哥是年少的偶像,他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他在水里,不时潜入水底。 浩哥好样,我们在湖边叫着在湖中央的浩哥,问他湖中央是什么温度,他说清凉,还有无法名状的爽,爽是什么?爽是在饿了几天之后能吃到一块番薯,在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