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子佑发布的作品2
- 陌生身在异乡黑白 · 情绪 · 手机摄影 · 陌生
作者自述:鼓浪屿四周都是海,沿着海边有一条环岛路,大约六公里,也是最美海岸线之一,十步一景不为过。每逢周末,我就从家后门出发,先快速走过港仔后海滩,这里人多嘈杂。经过鼓声洞之后,游客开始很少了,我是最喜欢安静的人,这个地方如同自己的家园。从鼓声洞到兆和路这一段,我一般会反复来回在这两公里的路上,停停拍拍。妻子是鼓浪屿土著,我曾经问她, “为什么大家都不爱去那边呢?” “那边是阴山,没人气。” 这里的海是一个月亮湾一样,远处是漳州的烟囱,高压线杆,延绵的山脉,似乎这些因素不停告诉我们,这是鼓浪屿隐匿…(展开)
作者自述:
鼓浪屿四周都是海,沿着海边有一条环岛路,大约六公里,也是最美海岸线之一,十步一景不为过。每逢周末,我就从家后门出发,先快速走过港仔后海滩,这里人多嘈杂。经过鼓声洞之后,游客开始很少了,我是最喜欢安静的人,这个地方如同自己的家园。从鼓声洞到兆和路这一段,我一般会反复来回在这两公里的路上,停停拍拍。妻子是鼓浪屿土著,我曾经问她,
“为什么大家都不爱去那边呢?”
“那边是阴山,没人气。”
这里的海是一个月亮湾一样,远处是漳州的烟囱,高压线杆,延绵的山脉,似乎这些因素不停告诉我们,这是鼓浪屿隐匿的一面。不过我过去喜欢这里,更多的原因还是喜欢这里人少。而真正沉溺于这个地方应该是2013年底的时候,有一天下午阿姨从广东打电话过来,说外婆腋下痛的厉害,晚上都睡不着,当地医院CT结果是肺癌。一阵闷棍之后,我定过神来,广州是国内医疗水平高的地方,我直接网上挂号大医院之后就飞过去。
“八十多了,肿瘤都像无籽西瓜那么大了,没办法做了,保守治疗吧。”大部分医生都是这个建议。但是,疼痛越来越加剧,基本上都没法走路了。
在广州回来的路上,我在想,老人家有故土情节,一定得回四川。“家里的老房子都垮了,”母亲提醒我。
“要不临时再盖一个小房子,”阿姨的建议。
“老屋基还在?”
“还在,上次回去我去过,只是长了不少野竹子而已。”母亲掏出手机给我看当时拍的照片。
房前的石坝子没了,大家都修楼房出去了,过去十多户人家的大坪子只剩下荒草,和外婆家厨房前面的半堵墙。也只有那熟悉的一点点残墙能够指引我朝门口的方位,所谓朝门口就是过去大坪子进出的主干道,类似现在的小区入口。小学时代,寒暑假我都会去外婆家玩,尤其是阿姨们出外打工以后,我差不多整个假期都在大坪子的外婆家。每到开学的时候,也是最痛苦的时候,外婆一开始送我到朝门口,看着我快消失在田埂路上以后,外婆又跟上来,好多年都是送了几里路才真正道别。
回来鼓浪屿后,那段时间工作也没心思,我于是跟公司请了几天假。其实在家里也是百无聊赖,我就带上我的手机到鼓浪屿海边晃荡。当我再度来到鼓浪石附近的海边时,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的陌生感,似乎十年来熟悉的鼓浪屿都变了,变成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异乡,我很渴望回到儿时四川故乡的怀抱。那个短暂的四五天,我拍了一组照片。我记得摄影师以绘曾经告诉我,有一些人拍很多非常荒诞的作品,其实不是他的内心荒诞,他可能只是希望藉此治愈创伤,我似乎那个时候也明白了一点这个道理。
之后第二年,外婆经过了两次大手术,终于治愈,虽然过程也让我们恐惧,甚至全家人抱在一起大哭,但是总是战胜了病魔。
今年(2016年)当我再次面对《陌生》这组照片的时候,我很想再度继续丰富这组照片,我在某宝购买了当时的app,还是我那台手机,当走到这六公里的海岸线上时,一切景观都没什么变化,但是,我找不到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