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多年之后，当槿躺在酒店的床上，裙摆粉红的流苏如同肠子一般蠕动凋落，海水慢慢从天花板上渗入，夹杂着记忆中波涛的回音，她才能勉强回忆起海滩上搁浅的渔船，灶台中凝固的血迹，以及坠入江心的薄荷烟头上最后一点余烬。她早已明白，她不过是从一个深渊走进了另一个深渊，而这一切或许是两个世界不灭的谶语，是这个族群命定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