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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面面相觑的脸有几分真 生活的碎片如何构成了一个人”
《刹那》完结一年有余,反复重读几遍,感触似有不同。
主角周启森(崔远)很难用单一的标签来定义,这也是角色魅力之一。太多故事都喜欢用某种性格概括主角,并以此作为人设鲜明的标杆,而崔远并不如此。
作者在目前连载的《远逝》中,借由名侦探安春之口将《刹那》总结为“一个吉他手的苦闷一生”,的确,苦是崔远的底色,但这苦味并不很深浓,却十分悠长。在亲生父母的阴影下,他恐惧,反抗,试图逃离——同时接受,妥协,向命运低头。多年以后他做了错事,成为了坏人,仍接受了替子顶罪的父亲的谎言,或许当时的他想起了十四岁的周启森,也渴求着父亲给予的无条件的爱护和温暖,即使这虚无的父子之情再不可得。
幼时见惯了死亡,所以不惧怕死亡,“人死了就是没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一了百了”,这也是我认为的崔远的杀人动机,是一种基于保护的极端处理方式,他觉得自己的命轻,像水,可以非常随意。诚然,站在上帝视角的读者认为他应该温情,应该善良,应该周全,但却不能要求一个极少体味到温情的人回报恶人(尽管只是他眼中的)以温情。保护霞妹,保护周沅,保护小黎,他好像是一个空心的不锈钢人,以他自我理解的方式去守护他最初的恋人,守护与他命运相似的小孩,守护养母的女儿,希望他们过得幸福,或者体会过幸福。
《刹那》的故事是潮湿的,有江边,有浓雾,有几度离别和泪水。除主角崔远外,许多配角在其中的形象也十分丰满:人近中年的霞妹有了刻薄的影子,在街头回忆往事,嚎啕大哭;爱听老歌的若娟最终没能等来周启森写的歌,她期待的爱情从此逝去;罗门——罗门的惊讶,迷惑,麻木几乎是读者视角的再现,让读者(好吧就是我)也跟着去想他在查案时脑袋里出现的那句不合时宜的歌词。
“每天面面相觑的脸有几分真,生活的碎片如何构成了一个人?”
那个温和,激烈又沉默的崔远,下次一定会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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