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礼物

雪凉颜
小盐巴10个月了。也就是说,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再不多久就要满一年了。 等我这样换算完时间,我突然意识到,我所习惯的计算时间的单位原来是『年』,比如,对我来说,更为正常的比较方式是,今年跟去年有什么不同,这两年跟前两年有了什么变化。而若非亲眼所见,我已无法想象也是早就忘记了,原来人的一天天是可以这样不同的——有时候,仅过了一个晚上,小盐巴忽就知道了昨天还不知道的事,忽就做出了前一天还不会的动作来,就让人感觉,又惊又喜又神奇。 一个月接着一个月的时间,就足够能让你看清何所谓成长——身体方面,表达方面,情绪方面,心智上。成长这个词在小盐巴身上,不再是一个虚幻得有如在水中捞月的感觉,如你常使用的『通过这件事我成长了』这样无可考证的描述。他的成长,真实的多了,也有据可考的多了。 可能,除了以此表达为人父母的爱意,这也是为什么家长们总喜欢给孩子拍照片拍视频的一个原因了:对孩子来说,那些事都是新鲜发生的,他们那些笨拙的举动和样子,堪比我们又发现了一个不同的物种,足够让我们惊叹,也让我们产生足够的动力去举起相机来把一切都记录下来。这就好像是,对比我们更为熟悉的生活和家乡和周围的人事,我们往往更愿意记录奔赴远方时发生的一切,愿意在旅行中拍摄下那些陌生之地的宏大和细节。而孩子,就仿如那块陌生的土地。 即便我不是天天都给小盐巴拍照的,每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张照片会留下来,会打印出来而后放入给他准备的相册中。在翻阅这本相册时,就好似翻阅奇迹:他出生的第一天,头发浓密潮湿,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紧闭;他被护士抱到婴儿床上的一瞬,依然肿胀的一只手竟摆出了类似于rock的手势来;满月时穿上我特意准备的道具服装,夏日里带他去母婴店游泳时他严肃的表情;他能翻身了能爬了能笑了,睡着了竟打着鼾的模样;哭闹时露出两颗大门牙还流出眼泪来,外出时让他坐安全座椅他就当啷着腿…… 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小盐巴是已有了天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