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骷髅会

刘玥
威廉白斯平平地倒在地上。 那一刻时间停止。读秒归零。全场寂静。 然后,哗的一声,耶鲁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无比热烈的欢呼。 “我们赢了——”米亚大叫着跳起。 “还没有。”沙伦冷静地说,“记分牌上的比分并没有立时跳动。” 大屏幕底下的记分栏依旧显示:哈佛对耶鲁,45:42。分数红得有些刺眼。 白斯仍然保持着接球倒地的姿势,像尸体一样躺在地上。 记分栏下连续着滚动这样一排字幕:“接球正在接受裁判检查。”广播里传来解说:“斗牛犬38号威廉·白斯接球。但这个接球似乎并不成功……” “我操——你妈——”菲尼丝大爆粗口。一大拨耶鲁球迷破口大骂。有愤怒而激动的耶鲁学生在看台上燃烧哈佛球衣。保安急匆匆地赶过去。 大屏幕慢放倒数计时的最后五秒。倒数第五秒末耶鲁绊锋向底区传球。橄榄球高高飞过40码线、30码线、20码线、10码线、哈佛底区内界线,坠向底区外边界线。威廉·白斯双脚稳稳立定在边界线内,身体像一根时针一样,朝后直直倒去,同时双臂高举,手指够住橄榄球。接着后背撞在了地上。 回放结束,裁判拿着喇叭走至场中。 米亚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全场数万人的目光集中在裁判身上。周遭忽然一片寂静。简直能听到风声。 裁判拿起喇叭宣布:“接球有效!” 比分跳成45:48。 好像平地起惊雷,耶鲁看台轰的一声,爆发出一阵癫狂的欢呼声。米亚跟克莱尔同时蹦得老高,大叫:“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菲尼丝撕扯嗓门狂喊:“斗牛——犬!斗牛——犬!”赖雅和沙伦语不成声,相拥而泣,达成阿以和解。 阿壮仍然一动不动地趴在栏杆上,眼泪夺眶而出。 远处哈佛的底区界线上,白斯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流泪跪地亲吻怀中的橄榄球。 他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 耶鲁鼓乐队鼓号齐鸣,高奏《斗牛犬之歌》。看台上无数的呼喊,如小溪渐渐汇成洪流,势不可挡。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斗牛犬!”的高呼,一大拨穿着蓝衣的耶鲁球迷疯狂涌入球场。他们和橄榄球队的成员一起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