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年月华满
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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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雁影几乎已经忘记这把刀的存在了,可现在,它却实实在在地摆在她的面前。
依旧似冬夜的一钩弦月,依旧闪着清冽冽的光,就连那点缀的流苏也一如当年的油菜花般灿烂。
阿千垂手侍在一旁,瞧着雁影用那一如静潭水般的目光抚过刀身、抚过流苏,她的心开始变冷了。
“他终于来了。他早就该来了。是吗,阿千?”
“宫主,迟沉已经死了。”
雁影的眉毛轻轻地抖了一下,然后便是浅浅的一笑。
月魄宫的宁静似乎太久了,十年的光阴也不过只是柳杨荫里的几声归雁鸣。
曾经已很遥远。
雁影倚在听月轩的栏杆上,望着宫外起伏波折的那片金黄,关于那把刀的记忆也只残留了油菜花的香气。
那时一个仲春的黄昏,迟沉就是背着这把刀,飘过油菜花的海,再次伫立在月魄宫的离华门。
“宫主,我要带雁影走!”
“阿沉,那把刀你找到了吗?”一个空谷般的声音散开在海里。
“嗖”一练寒月划过离钟的魄,击起一层一层的七色光。
“离钟起。人将去!”声未落而人已至。师父冷香宛若一朵幽深的百合,淡淡地侧立在迟沉面前,手中握着一弯月。
“这就是敛月刀?”语气中是一阵不屑。
“雁影在哪儿?”一丝焦灼从迟沉冷漠的脸上闪过。
“你早已知道,何必再问!难道你们都以为我已老迈昏花了吗?”
夕阳下,一抹桔黄飘到冷香的手边:“师父,放他走吧!我不想离开了。”
“可是,已经晚了。”冷香握着那把刀,眼神却望向远方。
然后,是一声叹息。
然后,是一弧刀光。
刀刃上渗出蓝色的血,它已插上了迟沉的胸。
他的目光开始散乱,却凝结着不去的疑惑:“月分无影”。
一行清泪爬上雁影的脸颊。
“你的情郎已经死了。从现在起,无论你是否愿意,你必须守在这里。!”
雁影没有接过冷香手中的信物,只是惊异地望着她,望着那挂着蓝色血渍的嘴角上,抖出凄惨的笑。
“无影散!”雁影的心更紧了。
这是没有解药的剧毒,沾染即死,见血尤快。
“是谁下的毒?竟然能骗过师父的眼睛?”雁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