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蝉之1.爬山虎向上向下
长孙铭蕾
序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虞世南的《蝉》唱的是初唐的风,君子之风。飘摇而过,千载倏忽,伯施的品质犹如第一首入心的唐诗,已经成为一个印记。
只是风易逝,再吹来的,就不知是清风还是耳旁风了。而印记是永恒的,谁活着依靠印记呢?想过,做过,亦不能。
伯施有五绝,人生百态,兼有五毒!
1爬山虎向上向下
楔子
柳上一声蝉,沙头千里船。
行经朝雨後,思乱暑风前。
物趣时时改,人情忽忽迁。
感新犹感旧,更复几多年。
梅尧臣的《蝉》唱的是现实主义的挽歌,宛陵先生的悲愤无限,他的诗篇写出了世间的疾苦,陶浆大厦更做片片屋瓦,如今的世界已经是屋瓦横罗,为天下操心的人能有几许?为天下人行动的到底是谁?衙门公署倒有几许。
1
一个台灯,一张桌子,椅子上斜仰着一个人。
没过多久,啪嗒!台灯终于亮了,可以不再依靠窗口射进的阳光取暖了。那人伸出一只手放在台灯下,光下,皮肤很黑,却不像是晒黑的,深深的渗进皮下组织里,估计要烂了。
椅子挪动的吱嘎声,恐怕是因为进来的女士,他拢住衣袖,将自己黑烂的手藏下。
女士摘下帽子,耀眼的警徽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揉了揉,闭上双目。
女士坐下,吱嘎——他又向后挪动。
“后头是墙,你还要逃到哪里去?”
他在黑暗中睁开一只眼,斜觑着她。
“叫什么名字?”
他又用另外一只眼盯着她,巾帼英雄?庭外牡丹?
他深吸一口气,急忙把药味咳出,暗忖:长得像朵花罢了。
女警:名字?年龄?性别?
他用衣袖遮住半边脸,这才注意到右眉中间的疤痕,似乎有火灼过的痕迹,只有几根眉毛直立。
女警挑起台灯头,所有的光直打在他的脸上,可惜这里不是舞台,没有万众瞩目,只有对面人或物的审视。
但是他半边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勾引,引诱,他干过不少,他所期待的往往比他所预料到的来得晚,甚至根本不来,他几乎习惯了。
只是这次心里有些不平,一个女人而已,可他是个男人,他又没有束手待毙,还是栽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