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他的那天，万里无云，天高地阔。 我坐在梳妆的铜镜前，一匹马的呱嗒声，从我耳旁略过。时间久了。我在这个小小的庭院中，已经生活了有15年之久了。我每日的消磨，也就是和女眷们游戏，观赏景物，女红梳妆，闲庭信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有只鸟儿，尾巴直溜溜的，浑身油亮的白色。它每天会来我的窗棂前，驻足，讨些小食吃。我甚是欢喜得很它的，给它取了名叫做之良。也不是多有意义的名字，就是随口那么一叫。有一日，我发自内心地对它说：之良，带我走吧，我想换作是你，飞到云上，看地上的人。你换作是我，帮我待字闺中，熬苦日子。 我又随手去翻翻，书房中的书卷，论语和孟子，诸子百家的文章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倒愿意翻番诗经，越翻越是觉得，这日子，真叫如喈如磋，如琢如磨啊。我望着天，云大朵地留在那里。我想要它化作天上的神仙男子，哪怕最后是要分开的，我也会想要和他一起度过一些亲密无间的时光。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总是有缺失的，粘滞得像是鼻涕一样。 我给鸟儿起的名字，恐怕是被父亲听到了耳朵里，然后产生了巨大的误会。 他将我看得更紧了，一月一次的外出乘轿游览街景也给取消了。或许这样做一来，他就会在比我姐姐们出嫁更小的那个年龄，我有点害怕，在我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他将我许给他如意的人家。 我偷听老妈子，嚼舌头说我是桃花眼，天生的媚人。 我总是记得父亲和他的门客们谈的话，在我记事起的时候，那些在他们嘴里怪异的女子，他们挂在嘴边的妖媚的女人，有一种酸溜溜又垂涎的感觉。在不恰当的时候，私奔，甚至是私通，极致是殉情。那些媚人化作小小的虫子，从我耳朵那里钻到我的心里，我禁不住反复地去想关于他们的事情。我直觉地感到我会发生跟他们差不多的事情。 父亲对我不能不说是不好，至少他开明地让老先生来交我识字，并且准许我进他的书房，有的时候还会让我帮他抄写一些案头的文卷。 我对那些他们在嘴里，啧啧叹息的女子，越来越好奇，我很想做像她们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