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
崔毅
1. 乘一叶小艇飘浮在静静的海面上。
2. 朝下一看,可以窥见水中海底火山的顶。
3. 海面与那山顶之间似乎没隔很远距离,但准确距离无由得知。
4. 这是因为海水过于透明,感觉上无法把握远近。
—— 村上春树《再袭面包店》
没有挑明的是抄袭,挑明了的就是致敬。
—— 我
并非毫无根据,想要喝一罐冰无糖可乐的欲望占据了我的全身。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正无可挽回地奔向下一个整点。作为一个今天九点——也就是稍晚些的八个小时后——需要准时出现在公司打卡机前的普通人而言,现在更需要我做的是:睡觉。无梦的睡眠、精神饱满的早晨、活力满满的工作,这些原本属于我的简单词组,却在这个时间点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确定其准确存在的焦虑情绪。
晚饭前,在我打开冰箱并且发现按每天消耗一罐的速度稳定消失着的无糖可乐已经彻底消耗殆尽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会影响到我的睡眠。宇宙间存在无数的因果链条,可以影响到我的睡眠的微小扰动无处不在,但究其根本,在大多数情况下,这里没有无糖可乐的位置,当时的我是如此思考的。又花了一点时间,由于想到离我家最近的24小时便利店在大致三个街区远的地方,因此正确的结论应该是:记得提醒自己明天下班的时候去那家便利店买一扎全新的无糖可乐。
几分钟前,为了尝试拯救我的睡眠,我起床再次确认了一下冰箱里确实已经不存在可以被称作无糖可乐的物体了。大致检查一番之后,我确信冰箱里剩下的东西有:半个洋葱、四个鸡蛋、少于三分之一盒牛奶(摇晃确认过)、一包冻排骨。以我对无糖可乐的简单认识,冰箱里的东西显然无法很容易地被制作成一罐无糖可乐,于是我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关上冰箱门,返回卧室。
做了最后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我终于鼓足勇气摇醒了身边熟睡的妻子,将我目前的境况对她做了简单的陈述。我们结婚时间不长,遇到目前这样的情况应该还是第一次。妻子在听我陈述的过程中慢慢清醒过来,很快便起身坐在了床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