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的终末

HAN海德拉
公元一世纪中叶,罗马城外,帝国境内起义与战火不断,诸神在上的天空灾星不断,而罗马皇宫里,奥古斯都的餐桌依旧丰盛。 可人的牛豚骨被静心烤制,先不说那是来自不列颠尼亚还是高卢行省的精贵货,光上面的香料就只能从沙漠驼队重金买来,而骨头上的肉竟还保持着温润的血丝,猩红的肉汁在咀嚼中一点点滴在碗里的埃及稻米中。 餐客拿起雕着版画的“荷马杯”,小酌西西里产出的佳酿,待放回时,酒杯依旧回荡着那副享受的血红倒影。隔壁房内的乐工,弹奏悦耳的伴奏,这个头戴橄榄桂冠的君主从餐桌旁站起,引吭高歌《伊利亚特》的诗章:“正因为我们在劫难逃,所以一切更美好了!” 尼禄·克劳迪乌斯,十七岁就即位皇帝的年轻人,现在他还三十出头,相同的年龄里,凯撒仅仅最高做到军事保民官的位子,屋大维依旧得应付安东尼与小庞培的麻烦,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个年轻的幸运儿有着优渥光明的生活前景,哪怕就如现在不理政事、纵歌狂舞,大把的青春年华还可足够他挥霍。 奢华却空旷的皇宫,被这个略微丰满的年轻人的歌声充溢着,轻薄透光的东方丝绸将他如同神庙雕像的肌体完美衬托着,一张一弛的舞步足可让男女观众们都为之倾倒,可直至门外一阵嘈杂将不合时宜的快步声带了进来。 “是新的贡品还是意图亲吻我脚趾的属国国王?”尼禄依旧沉浸在自我陶冶的幻想中,当他以为睁眼谢幕之时,会看到公民大剧场上满声欢呼的群众时,却只瞟见跪倒喘气的信使。 “汝是为何事要来打搅余的演出?” 尼禄依旧装腔作势地发问,但在这座依旧空荡的皇宫里,只有燃烧的木头用细碎的低语做了讽刺式的回答。 这个像是从新梅里亚买来的奴隶信使,颤颤巍巍地把手中信笺呈给尼禄,显然是一件难以说出口的噩耗。 当信纸在尼禄的手中打开,果然是包含着帝国土地烈焰温度的信息——越来越多的军队暴动、越来越多的起义抗议,沸沸扬扬的公民、躁动不安的军队、暗流涌动的元老院还有言论四布的罗马城,此刻都如阴霾一般笼罩着尼禄。曾经,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