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镜屿
34度。晴。
武汉的热,是带着湿气的闷热。
阳光烤着手臂,防晒霜开始慢慢变硬,用力一推,搓出了白泥。
出租车窗外忽然出现一条湖,清澈的水映着天。
这难道是?
白安飞快拿出手机看地图,不断得放大,直到看见那湖面上小小的两个字“后湖”。
她想起这个地方。七年前,曾经有个男孩在这里和她说:“既然你第一次来这,我就带你去看看后湖吧。”
出租车开得飞快,咯噔咯噔地几乎要把它自己震碎。
司机是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二十分钟前他打电话过来
“你地址对吗?”后面是乱糟糟的行人说话的声音。
“对的,我就在公交站这里”白安额头的汗水在一点点渗出来。
“那你能等吗?我还有十公里就到。”
“十公里!这么远?”她皱皱眉,忍不住拿起手机,看着地图上的距离确认距离。
“是十公里啊,一二三十的十。”对方沙哑的喉咙又提高了好几度。
“哦哦,好的。四公里对吧,没问题。”白安正说着,对方啪嗒挂断了电话。
等车子到了,那四扇车窗都开着,任由热气在里面窜来窜去。
“快点啊,我这里不能停太久。”他超外面叫着,脸上的皮早就被晒成了棕色,黏糊糊的一团,分不清五官。
到了车少的路段,他开得越开越快,像逃脱缰绳束缚的一匹野马,狂奔着。没有目的和理由,只是一味地朝前狂奔,仿佛仪表盘上指针指向的数字是他这一生唯一能掌控的事。
Joyce在摇摇晃晃的车里举起手机去拍照,刚一到窗口,强劲的风就吹得她连手机都拿不住。
司机并不想去理解她的心情,这片湖他一天要来来回回看上好几遍,就算再美,对他而言也早就没了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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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她提着箱子继续往前走。顶着烈日走进办公楼。
办事处的人还没有来,两扇油漆刷白的门死死地关着。如果不是因为出公差,她应该再也不会来这座城市了吧。
白安站在门口等,起先是站着,后来脚越发的酸,干脆蹲了下来。这座城市没有人认识她,她就算躺在地上也没关系。
树上的蝉不停地叫,她开始专注地发呆,看着面前的墙。
有些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