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班吉说你看那是什么，是不是一个丢抖。过海的时候下大雨，瑞秋反反复复问他拍雪花秘扇的王颖是男的还是女的。反反复复。班吉从兜里拿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一条一条点赞。 莉娜现在想起班吉就要想起杰瑞。没有办法的。当年在金钟的工业大楼里，莉娜第一次坐在班吉身边，没有用过苹果台式机，有点紧张，非常没经验。班吉给她写纸条，话很少，不打招呼，但是给她开机密码，写在一张宣传单上，本期聚焦导演黑泽明。莉娜看着cyberduck那只好蠢的鸭子，在心里默念密码。cunt, cunt, cunt. 后来班吉就从生活里消失了，倒是瑞秋，莉娜常常见她，依然漂亮得毫不费力。她新男友依然高胖，只是更加有钱。班吉那会活得好像路易不容易里的路易，在办公室喝啤酒，不醉，但是话开始多。说北京遇上西雅图真是很有道德问题的。不知道他具体是哪里人站在哪个位置，但似乎是仇视所有。 杰瑞出现在很多年以后，班吉对于莉娜已经变成莉迪亚戴维斯故事里的一个主角，在好像又不在。杰瑞出现很久以后莉娜都在想，也许他俩是同一个人。莉娜记得一个教cyberbog的老师说你们看那股票，那些数字，那些起伏，拥有或者失去，其实都好虚无，只是数字罢了，好虚无。所以莉娜说杰瑞是不存在的，可能是班吉的一个回音。瑞秋说你就作吧我男朋友上周还跟他一起吃火锅。 班吉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看莉娜在做什么，笑一下说又截屏呢。是完全为自己的一个笑，一点点沉闷一点点自嘲，说你怎么老是截屏。莉娜会在心里抽痛一下。就像后来杰瑞在每天早上九点十分给她发微信，绿色弹出来的时候莉娜觉得万劫不复。但是班吉也就那样了，告诉她他赞同她说的王颖是个男的，给她找浏览器，介绍她去GQ工作，在吃猪柳蛋的时候笑一个漫长的笑that莉娜完全不敢看完。 瑞秋后来说她男朋友说的杰瑞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你还是不要等了。或者去读个硕士吧你不是一直想读写作班吗。莉娜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跟她吵一架。滑开手机查洛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