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流逝的时光、爱情

蒋杰
2019年的新年,在妈妈所在的厂子里度过了春节。虽是春节,但因处于佛山一个偏远地段,年味淡的实在可以忽略。厂里的人早已回家过年,留守的仅有几人而已,厂外是一片田地,种着小麦、高粱等物,间或也夹杂一 畦蔬菜作物。离厂一公里左右有一个小村,据妈妈介绍,这是一个“土豪村”,规模不大,可是不知是承包了什么项目,每到年底,就可按人头分红,一个人大概可分到50万,令人惊叹。从“土豪村”偶尔响起的一阵鞭炮声,打破了厂区的寂静,让我惊觉正是年关。年假过的很快,腊月三十才到妈妈这里,到了初六下午,吃过妈妈给我做的最后一餐,便要启程返回深圳了。 妈妈帮我收拾好了行李,我环视一周,检查了车轮、油、刹车灯无误后,开车出了厂门口。我目送她下了车,摇下车窗,对她说:“走吧!”她一直看着我,对我说:“小心点开车。”然后定定地站在离车大概一米远处。直到我说:“你先走。”她才缓缓转过身,佝偻着身子走开,那一刻我鼻子酸酸的,有一张强烈想哭出来的冲动,但忍住了。车启动,我从后视镜看到她不知何时又转过了身,目送着我,一只手在眼角抹着,我知道她一定是哭了,但不愿我看见她哭,所以等我一走,才哭出来的,我见到她的身影渐渐缩小,终于从后视镜消失,我的泪忍不住流下了。一直以来,我还算是一个坚强的男生,在工作和学习的这十几年,有了委屈和挫折,从不轻易向人说起的,但那一刻,我竟流泪了,我心疼老妈,她不知不觉已到了五十七岁高龄,她的头发是在这几年慢慢白头的,背是去年才佝偻的。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我开着车,止住了泪,脑海突然浮现了这句诗,不自主地小声念了出来。年岁越长,对于爱恨离别反而越难放下了。在不熟的人面前,或许还能装出一副淡定,超然于物外的洒脱,可真正面对至亲时,这些情绪就装不来了。窗外是阴天,显得颇为沉闷,两旁不时有人影景物匆匆闪过,年节未过,大小商铺十有八九紧闭着,来来往往的人也不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