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我们坐在凳子两端 没有说话 我们不知道 如何开始交谈 偶尔掉出不达意的词 也连忙拾起 沉默是一堵墙 我们用来挡住 画中冰冷的目光 凝视 有时我们试图远行 以为可以摆脱目光的困扰 实际只是把 沉默搬到另个地方 撕裂 我们总以为了解 生活的本质 可以毫不费力地把它掀开 看到表层下面的东西 结果却常常被 事物撕裂 无论是遥远的大事 还是微不足道 的小事 在伸手 揭秘的途中 迅速戴好 准备多时的眼镜 而恍若不知 婚纱 婚纱在教堂里扬起 安静地聆听 神的启示 婚纱在古堡中扬起 旋转着欢笑 告别过去 婚纱在草地上扬起 伴着白色的云 婚纱在 酒店阴暗的房间 举起红旗 染上莫名的气味 争论 你又从头开始 画你的圈 沿着不可见的曲线 一步步认真地绕回 圆心小屋 我也在纸上 耐心画我的圈 乐此不疲 我们都以为清楚看见 浮在空中的彼此 用力甩出弧线 就可以到达窗子 打开 甚至指引 重力的方向 原来眼前 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我们的圆圈 从未重叠 海的声音 此次前来 想要带走海的声音 如我预料的那样 海浪还在 黝黑的石头还在 海水拍打岩石 虽然不能预测时间 声音不会缺席 我坐在沙滩 把呼吸调成风的频率 拾起一个贝壳 面向大海 听远处黑暗降临 再次看清时 海水已不是想象的颜色 没有深邃的蔚蓝 或金色浪花 无边际的浮动 与天空合拢 卷入远方的黑线 我把贝壳打开 微弱的涛声得到自由 缓缓升起 其实大海从未改变 只是太阳落入了水中 头顶 一个明亮的房间 太阳照进来 身上暖洋洋的 真好 你自言自语 光线透过玻璃 拜访屋中每个角落 墙上的图案 自行变换着色彩 在舒适里你几近睡着 身体好像黏在 沙发一角 四肢 从意识里爬出 游离在空中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 忽然感到口渴 环顾四周 未见出去的路 你抬起头 整齐的玻璃格子外面 白云正悄无声息地 飘向自己的尾巴 坠落 坠落 在轻盈与沉重之间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