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棱镜

滕子京
一 本周是公司一年一度的黑客松,我没有参加,只想用这段时间作缓冲,处理一下年前积压的活计。毕竟转眼就是感恩节,接连就是圣诞。今年剩下的时间,看一天少一天了。 天也黑得早了。七点钟开晚饭已有一种深夜掌灯的寂寥感。食堂里稀稀落落,愿意呆到这个点的人比夏天少多了。我带着餐盘到一处空桌子坐下。现在的空桌子真多啊。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匆匆路过,他看到了我:嘿!我认出他是隔壁组的礼奇。于是等他也打好饭菜坐下一起吃。开始一律是叙旧。聊休多少PTO,再聊怎么度假日季。我说年底准备回国,本来想去弘康转机,但形势今非昔比。说到这里突然想起,礼奇的老家不是在弘康吗,就问他怎么看最近。 他餐刀在肉块上抹拉两下,切到底,再把撕拉的筋切断,他说,准备回去看看,家里还有老人在赤泥坪。他耸耸肩,说带薪假已经攒到够休五周,就一次用掉吧。我将话题转向工作,说这周并不清闲呐,走得比平时还晚。 七点钟窗外天早已全黑了。 他说对啊,平时都会赶六点四十五过湾的班车。我说,赶回家和老婆吃饭吧。他说,没有,离了。还没等我打一个抱歉,他立刻又说,我和她还是朋友,今晚我倒是挺想和她吃饭的。 他说,她今晚要去参加一个朋友餐厅的开业仪式。 我说,不带你。 他说,不带我。他那个朋友是在波特兰开餐厅的,很有名,现在来湾区开业。 我说,是很有名的厨师。 他说,也是开店的老板,我到他波特兰的家去过一次,在那里遇到了这辈子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我说,这辈子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他说,对,她是一个9岁的小女孩。 二 从机场打车过来,就从佛利蒙桥下来不远,礼奇与太太雪莉来到波特兰市中心的唐纳德溪水公园。面前一座新式建筑摩天高企,一体的玻璃护墙印满夕阳,与不远处大桥的弧形相映成景。那便是今晚要拜访的弗里克一家所在的豪华公寓楼了。 到达十九层一个单元,敲开门寒暄着进屋。弗里克的太太曼兹边引领着二人进客厅,边走边一路拨开墙上垂下来的装饰丝带。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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