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数据的瀚海

邹睿
12月10日,大概没有人能说清是为什么。这可能并非所谓什么季节性的情绪涨落,我只是就这么,终于,还是臣服于自己,任凭我的思绪结成细网,开始重新打捞关于你的信息,破碎的、荒谬的,和少数有意义的。谁能说清是为什么呢,当我都还在困惑:究竟是无尽生活对我而言仍然无聊,虽然间或有乐趣和价值却仍然没能使我清醒?还是我的生理、心理无法忍耐孤寂,以为已经接受,但也不过仍然只是忍耐?总之,我开始想念你。这已经和你本人几乎无关。像一道长长的雪地里的拖痕,我把自己从对你的情感里拽出来,春天和夏天融化了积雪,秋天吹干了水渍,但那拖痕却还在,这已经是病态的了。 12月12日,我不能打扰你。我能做的大概也只是“谨记你的容颜,来世把你找”...或者...“我们要培养对痛苦的感受力,而不是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惨不忍睹”。有一百种建议,上千句至理名言,缝成坚韧的束缚衣,让我克制,再克制,让我学会自愿永远呆在疯人院。 这绝不是我爱你,而是以你为蓝本,模拟一种幻觉,只与我自己相关。自私、自卑、自恋。 12月15日,想起去年,大概这个时候,我做了类似从房顶往长矛尖上跳的事。从此我就必须和一种崭新的痛苦相处,整整一年,尽管采取了各种或不义或愚蠢或三思而行的措施,也还是只能想起:“传统节日,氛围浓厚,身处亲友中间,我却想念你。”就是在这张床上,我想念着你,胸腔作痛,还是睡去。 现在我开始幻想,元旦节对你致以问候的情景,但我大概最终也不会去做,深以为不该去做那个讨人厌的人,勾起你不愉快的感觉或记忆。可我还是想要问你好不好,这似乎已经不仅仅是出于我自私的感情,几乎,就几乎,是出于对你的关心。但终究了胜于无。 12月18日,女厕所的窗户外面有一棵很好看的树,是银杏。前几天那个满树的黄叶子,亮得能让人下意识想要眯起眼睛。今天几乎落光了。泪水先于我的意识涌出,微笑迟于我的感觉绽开。有时候我会拿你催化自己的情绪,特别是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