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丑的你和端庄如我

秦艽
1. 看过的你的球赛,我始终记得,那天中午的篮球馆连二楼的栏杆都扶满了人。 段子般闪着金光的落地窗帘布,大开的窗子,喘息声,流汗声,眨眼睛的噗噗张望声,甚至是这些,我都记得。 我站在人群里,有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清晰的眺望的身姿。怀着不可思议的紧张的心跳,望向你。 而你甚至不是我们班的,可我正为着你这个“藩邦异族”偷偷加油。 比赛结束,掌声四起,倾泻于每一个角落。 我也连忙鼓掌,我不懂球,但读懂气氛:呐喊、喝彩,和喜悦。 广播里说你要组织一场篮球赛:盛况空前的、超越了班界的、气质迷人的。 你的这个消息连着在午睡后的广播里播出好多天,所以这好多天里的每一天我都枕着你的名字醒来,陈天,陈天。 我碰碰我的同桌李超,班里的体育委员,我问他,广播里说的陈天是谁,为什么一个球赛如此大张旗鼓大费周折? 李超竖着大拇指说,陈天打球可是这个。 隔壁班上学期转来,有青春痘,不修边幅的那个,他说。 我说,是嘛,好像在走廊里常见到。 李超夸张并且用力地点头肯定我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印象,他那么丑。 我暗暗庆幸,没有人看得出我好感于你,因为你那么丑。 因为,你那么丑,在走廊来回穿行的同学之间,我一眼就望见了你。 因为,你那么丑,我望你望得坦然,坦率。 有谁会相信一个女生端庄如我会对一个那么丑的隔壁班的陌生的你产生久久凝望? 也是因为,你那么丑,我才敢和李超多聊几句你的八卦,因为他不会多想我正对你有所图谋。 于是,李超开始热衷于与我谈论他热爱的篮球以及总是与篮球同时在场的你。 他向我讲述,陈天站在三分线的弧顶,球一次次有力撞击他手指的关节;他描述,陈天注视篮筐时坚毅无比的神情,那是将会化身英雄的闪耀金光的时刻啊;他感叹,陈天能趿着人字拖一溜烟儿过全场,乔丹限量篮球鞋算什么,一切物质的虚名在一个真正热爱它的高手那里都变得无足轻重。 你像会施魔法,让一起打球的男生迷上你。 有时我也听得入迷了,会忘记在这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