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数据的瀚海
邹睿
2月17日,我爱你,我要让自己相信。
2月22日,教徒是愿意给凡事一个“使命”,例如“他生来就是为了普救”...我想借鉴一下,假装自己有相当的信念,使我可以说,我爱你,是为了保留自己心碎的能力。
2月23日,一些过去写的话:头疼到一定程度就开始想要见你。当然不应该这样想。可一天至少有半个小时都会想。希望你有快乐,能得偿所愿,希望你早睡,能安眠。我的记忆因为身心的损害而逐渐剥落,像是在刮掉鳞片。
但又或许,那是我的蛋壳,我的茧,一个融化又重塑了的我,怯于打破外部的包裹。只是等待着遗忘。好随遗忘一道逝去。
请不必询问,不必证伪,不必形而上,借诸语言的,意义总是被藏起来,藏成宝藏,引人迷恋。又能怎么样呢,当我爱你,以为爱就是最深处的光亮,却照出更深的黑影。爱意可能并非确切的欲求,无论满足与否,或是其中间过程,都好像不能使之确凿。
也许是着急传递口信的士兵,年少的耳朵里听了郑重的话。
2月25日,不,我爱你。我是爱你的,若有人不爱你,则那个人不是我。
2月26日,没什么别的,凑凑字,好像并不是要告诉你,只是告诉我自己。
春迟花未迟,只是人不归。
逝者如斯夫,不听生者催。
今着青草衣,断发雪成堆。
暖风艳阳里,满头又新蕊。
望入云梦泽,千里涂生灵。
野味笼中泣,万人宴不停。
白衣染红花,袍笏坐堂兴。
瘴中不蔽体,桌上话筒轻。
匹夫与匹女,掩门围炉听。
路无车马声,野猪桥上行。
所思在隔离,可怜食蚊蝇。
所思在街头,封入江城禁。
积货在我手,黑轿随便拿。
钦差下楚河,抽筋弹琵琶。
运十飞将转,铁流下泥沙。
垂危渐溺毙,存量多挥发。
十指洗成疹,峨眉生压疮。
男儿言有泪,不敢久怅望。
库内藏硕鼠,门前有猖狂。
拔地起两山,连天筑方舱。
琵琶声已远,万户啸难容。
重洋不阻春,吹遍九洲同。
五十笑百步,路人尚惊弓。
哨音戛然处,睡入百花丛。
2月29日,这一天,在人一生中算是个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