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煤矿的日子

涅阳三水
几年前,因为一场事件,我离家出走了。 百无聊赖,也漫无目的,坐在火车上,南南北北的乱蹿。我心里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无法开解的时候,就用烟蒂烧灼自己的皮肤,只有这样,心里才会舒坦些,只有这样,才可以缓解我心里对另一个人的思恋。 我从不顾及别人怎么看我,想到的事情,就要去做,哪怕别人说我是疯子。从家里临走时,父母泪眼滂沱,我无所顾及,执意出来了。 2 在火车上,一个衣着不怎么洁净的汉子,走到了我的身边:“小伙子,你在做什么?即便不开心,也不能这样啊。”我眼抬了抬,没开口。没有想到,这汉子给了我一巴掌,朝我吼道:“你不开心小事,别拿这身体开刀!这身子是你父母的,你没权利破坏!” 我还不开口,这汉子坐下来,缓缓的说:“看得出你有解不开的心结,跟我去吧,那里,会叫你的身体进入到一个极限。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活着。”不容我反驳,也不容我解释,那汉子就拉着我的手,硬拖着走了。 就这样,跟着这个汉子,我哑巴一样,被拽去了那里。那是一个位于伏牛山深处的私家煤矿,名字叫“白眉”。“白眉”底下,是一个叫白庄的小山村,荒漠而偏僻。 3 这汉子名叫老马,因为耿直的性格,平地的单位里待不下去,就把自己撂到这深山里了。和这个老马,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崎岖颠簸的山路早就让我头晕脑涨。到达“白眉”的时候,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山林。只有煤矿抽风机发出的刺耳的轰鸣,还显示着生命的活力。 下了车,朦胧的眼睛看着四面闪烁的灯光,总以为是到了一个繁华的地方,疲倦而瘦弱的身体,在呼啸的寒风里发出了轻微的颤抖。 在一个自称是矿上管事的人的带领下,穿过黑呼呼的房屋,我来到了休息的地方,所谓的临时的家。 打开破旧的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呛人的发霉的气息。昏黄的灯光下,地上堆积着厚厚的垃圾;四面透风塑料布裹着的墙壁,在呼啸的寒风里摇摇欲坠。带有四条腿的老式的床上,堆着露出黑色内絮的棉被。到处有老鼠蹿来蹿去的,看到这一切,我的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