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妈妈的日与夜

徐大概
这个月五号,家里的母猫生了三只小猫。今早妈妈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听见大猫叫,听不见小猫哭呢?”我把压在母猫肚子底下的老大掏出来,交给她。她双手握着,揉搓老大的脑袋,把它放在耳朵边,高兴地说:“听见了,听见了。” 母猫是四月的下雨天,隔壁邻居老周捡回来的。他捡回来的初衷也很简单,觉得是品种猫。我瞅母猫的肚子不是一般的大,摸她的底盘,乳头呈粉色凸起,这都是怀孕的征兆。凑巧徐思朗出门去配种,她吃原住民的猫粮,用原住民的猫砂,睡原住民的猫窝,霸占原住民的铲屎官,一点不把自己当外来的。我急匆匆给她订购新的无谷猫粮,好吃好喝伺候。 捡到一只孕猫实属运气,我去附近小区转了几圈,没见到张贴寻猫的告示,因连绵细雨和私心,就把它养着。或许,它的主人还会回来找它。大家都挺期待她的崽,更期待崽和它们娘一样是品种猫。现实是一窝品种猫和杂交猫不同的际遇,品种猫会被很快订完,争相讨要,然后过上吃猫粮和罐头的品质生活;杂交的猫会被认为不值钱、不好看,心惊胆战养出窝了,得仔细找靠谱的领养人,确保它未来不会被遗弃。 我听人说“不是品种猫我不要”这句话,心里没法不寒,却指责不了。 我妈说:“猫的胞很补,也是最难抢的。” 猫狗的胎盘在我们这儿叫“胞”,她想吃一回。我每天把着母猫瞧,问它啥时候生。凑巧在这个最长的五一长假,它在假日最后一天的下午两点开始惨叫。起初,老大生得并不顺利,我蹲在地上给它的呼吸打节奏,看它屁股后血水往外汩,偏又把生出来的小猫身子又憋回去。过了将近二十分钟,老大总算整个儿出来了,我亲自给它捡脐带,母猫咬破裹着它的胎盘,舔干净它身上的血水,却没把整个胎盘吃掉。 我捡出来,给我妈:“喂,你要的猫胞。” 生老二和老三,中途休息半小时左右,过程很顺利。她也几口把胎盘吃完了。几只小猫一露头,不光是品种,长得还不赖。 我心想,稳了,不再是它们被人挑选,而是它们挑选主人。 妈妈晚上煮了猫胞吃。之后连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