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事情大约是从两年前开始的。有段时间，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收不住性子。 头一回是在街上。那天我无所事事，一个人开车漫无目的地转悠。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见绿灯下面的数字越跳越小，我猛给一脚油，准备加速冲过去。速度刚起来，一个女人迈着碎步从路口一侧急匆匆地闯到了斑马线上。我赶忙踩停。就在这时，听见后面一辆车发出刺耳的刹车摩擦声。等绿灯再次亮起，我挂挡缓缓起步。后面那辆车却拼了命地按喇叭。我心底默默念了一句：“催你妈逼啊”，并没有出声（出声他也听不到）。左右观察着通过路口之后，没想到后面那辆车加足马力超了上来，并且在我的右侧翼子板上狠狠地撞了一下。我躲闪不及，赶紧刹停。那辆车撞过我之后，也停了下来，摇下车窗便破口大骂。我听不太清他骂的什么，大意是“傻逼，会不会开车”一类的话，后面越骂越难听，并且一个劲招呼我：“你给我下来。”看到他那副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嘴脸，我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爆几句粗口便罢休的打算，只是一个劲地骂。慢慢地，我感到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双手冰凉。我没回嘴，而是大喘了一口气，探身从后座上摸出父亲放在车里的暖壶，拎住壶把，打开了车门。我绕过车头，冲到他车前。用上全身力气把暖壶砸在了他的挡风玻璃上。玻璃应声而碎，暖壶落下的位置现出一个大坑。那司机喊了一声：“诶，我操。”我一步迈到驾驶座前，拉开车门。那司机也正要下车，大概是想跟我对决。他身子刚探出来还没站稳，我就一把拽住他领口，将他扯了出来。他顺势用身体冲撞我。我举起暖壶，拉开膀子，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暖壶拍下去的时候，我近乎本能地收了几分力——别出人命。但那一刻，我却丝毫不准备就此停手。他脑袋挨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拎着那只已然变形的暖壶，冲上前去，一脚踹在了他脸上。他挥舞手脚拼命阻挡我，但我又一脚狠狠踹向了他裆部。他捂住下体，身体蜷缩起来，我再次踹在了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