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马尾辫
古珥美寧
长长的马尾辫
Rosy Scent
冷雾中奔驰的白色骏马啊……
在奥勒山上停下了步伐,回望着那火烧云凄美的柔晕,火亮的眼睛啊,充满珠母般的光辉。
噢,完美的夏日,请赐予我最完美的星星,我将臣服于你,拜倒在你的脚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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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在草间轻晃的声音仿佛一只在他的耳畔回响。他睁开眼睛,耳边似乎有一股冰凉的气流吹过,他看见玻璃窗上涤荡出一片澄净的黄野,不久,钟表般精致的斯德哥尔摩出现在射灯的映照下,像皇宫一样崭新。他手中染血的日记本里写着:
1月21日。
天蒙蒙亮,空气里夹杂着弹药和火药的气味。黑色的烟气从不远的上空飘着,她睁开困倦的眼睛从机枪的洞口望去,残野下,一片死寂。
野下,只有鹧鸪孤独的咕咕声。
阿尔维德抽着烟,眼神里带着疲惫的目光,身上的装备和衣物早已变得肮脏不堪,散发着浓烈的体味。我手中的吗啡和抗生素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可她刚好碰上一场恶斗,被困在此地,动弹不得。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她的前方传来。散碎的枪炮声疲软、无力,发出一阵闷响。
2月25日。
天空出现微光,晨曦就要升起来了。不一会儿,金黄色的光亮在鱼肚白的蓝天中喷薄而发。
2月26日。
鸟鸣声伴随风声迎来,我校准了步枪的准心,看着渐近的黄昏照耀远边的山林,在镜子一般的湖面上落下日落的余晖。
2月27日。
湖水冰凉沁骨。我下水了,褪去了已经被汗水和泥污弄脏军服。水草低垂着叶子泛起一丝丝涟漪。
5月26日。
今天我留在了医院,因为人员不够,柳芭医生在乘坐巴士的时候被炸伤,我必须接替她的位置,对伤员进行手术治疗。这一天过得特别漫长。时间仿佛开始凝固,就像手中的鲜血在手套上焦灼的凝结成黑色的血迹那般,我的心情渐渐从焦虑转为平静的麻木。
我借用了医院的淋浴室,将身上的污垢洗去。从身体到脚下,流出黑色的汗水。只有洗衣用的肥皂,这年头,有这个还是不错的。汗渍在毛孔上形成黏黏的污垢,还有而后的一层油污和脖子上的浊垢被我用毛刷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