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之恋
金金不容易
爱是愚人的国度,是带泪的微笑。
一
十月的天空又高又远,秋风萧瑟,无边落木从天的尽头飘落到地的尽头。
夹着烟的手指搁在窗户边沿上,被冷风吹得指尖发白。烟雾不停往屋内飘,陶颖贝挥动另一只手驱散烟味。她下个月就三十岁了,脸上再没有二十岁出头的鲜艳颜色,眼角下有了细细的纹路。人说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是人老得最快的一段时期,她同意这句话,她已经无法假装出二十岁的眼神了。
“贝贝!”母亲敲门。陶颖贝赶紧把烟头在窗户外侧摁灭,慌乱之间把没有一丝火星的烟头塞进了自己的睡衣口袋。正忙着,母亲进来了。母亲穿着合身的衣裙,上个月头发刚焗过油,比陶颖贝的头发护理得都勤。她一辈子的重要节点都不偏不倚踩在时代的红利上,大专毕业就进了电信公司,赶上手机通信腾飞的那个年代,如今行业吃紧她也退休了。老伴每周变着法儿捣鼓新菜色,她连厨房都不进了,最近则迷上了十字绣。
“妈。”陶颖贝的手揣在口袋里,口袋底躺着个烟熏烂气的烟头。
“贝贝,妈新学了冲咖啡,你尝尝!你们大城市不是就爱这个?”母亲喜滋滋的端着咖啡进来,皱了皱眉头,“什么味儿啊......”
“啊?没什么啊。”陶颖贝一手接过咖啡,一手把母亲哄着推出房间,露出一个她并不擅长假装的“二十岁无辜笑容”。 “贝啊,回家来吧,做榻榻米的饲养员,妈妈每个月给你开五千!”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柔声说。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女人拂去女儿肩头上的猫毛,转头看低处,“榻榻米,你说是不是呀?”一只黄白相间的小橘猫听到自己的名字闻声而来,到处嗅嗅看看,又若无其事地走了。
“榻榻米说‘好’呢!”母亲笑道。
“我不打工,你这个小猫咪吃什么呢?”陶颖贝把榻榻米抱起来,语气夸张,试图转移话题。
“你那工作一个月能挣几个钱?要我说......”母亲终于说到了正题,“还是回去读博,赵老师微信和我说好多回了......”
陶颖贝的笑愣住,脸一下子冷了。
母亲见状,又不忍:“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