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布老虎的量词是什么？ 是“一只布老虎”？还是“一个布老虎”？ “一个”听起来浑圆饱满。“一只”更适合猫科动物。 …… 五只布老虎。 它们看上去完全一样，披着红绿相间的花纹，眼睛、胡子和额头的“王”字是黑色的。它们咧开嘴在笑，露着两排白色的牙，就像最普通的布老虎。 但它们非常大，比真老虎还大，肩并肩排成一行，悬在漆黑夜空之中。我仰望着它们，它们俯视着我。 这个梦的含义我也知道。某个人快要死了，在这人死去之前，他看到的就是这些布老虎。 我什么都做不了。 2. 这大概不算特异功能，更像是一种缺陷。 有时候晚上做梦，我会“代入”另一个人，体会他的感受，主要是视觉。这些梦境的细节很丰富，特别逼真，跟正常的梦不太一样。 我代入的全是陌生人，他们真实存在，我梦见的场景也真实存在。这些人有个共同之处，就是在等待死亡。 第一次发生在今年春天。 连续两个晚上，我都梦见自己躺在病房里，床头挂着输液瓶。有个陌生女人坐在旁边，年纪大概30多岁，棕色的头发烫成S型外翻，戴着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我的视线对着她，角度没变过。这两个梦的画面都非常清晰，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病房确实是相同的，床边的人也一样。 虽然这种雷同很奇怪，但法律又没有规定做梦必须创新，大脑的很多机能也是未解之谜，所以我原本不怎么在意。没想到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我从海洋馆下班回家，路过我家小区旁边的合信医院，竟然遇见了梦中那个女人。 肯定是她。现实中的她同样有那种发型，戴着那样的眼镜。她挽着一位老太太的胳膊，两个人刚走出医院大门，面容有些伤感，更明显的是疲惫。 我没有看过任何关于做梦的书，连网上的科普文章都没看过，但我也想到了自以为合理的解释。她可能是我在生活中见过的人，比如同一个小区的住户，或者电影院售票员、商场导购、海洋馆的游客之类，我无意中记住了她的脸。到了晚上做梦的时候，大脑会挖出很多记忆碎片，组成新的场景和情节，她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