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狂吹着世纪初的天空 风狂吹着世纪初的天空 倒影的火车鸣叫着缓缓飞过 昨夜的父亲挥洒着笔墨 写下一个小小的楷字 一个颤巍巍的“老”字 今日 他挥汗于未来的时日 为了一个平静的黎明 可以安心离去 不牵挂 不悲哀 只是看着我笑 看着那个半辈子的女人 可爱地笑 只是在笑的同时不流下眼泪 那一辈子从未掉下泪的珠子 会不会不争气地决了岸堤 会不会伴随着颤巍巍的手指 在空中摇摇晃晃 若坠挂的露珠 若坏了的笼头 急眼出了水流 不 不不不 他不同意 那会失了一辈子的尊严和脸面 到那最后一刻的喘息和画面 都不愿 不能失掉 作为父亲的伟岸 和作为尊者的颜面 不痛不痒 “宝贝，我已离不开你。” 月亮像把镰刀银白 自天空刈下 我割了一天的麦 现在累了 躺在花丛中 像蚂蚁舔舐刀刃 时间是道谜题 人面狮解不开 俄狄浦斯害怕 老人在上面打滚 像一粒粒钢珠滚过 右手捡起一粒 左手说 “不过是个刹那。” 说完还鄙夷地 清了清喉头 你侧转身 拎起死亡 “大不了就是个死， 不痛不痒像个活。” 雨下着 雨下着 车辆行驶的途中 有影子落下 镜子里有女人的 画像 我的母亲 飘摇着的一首歌 雾中晨歌 在我病时为我熬制药汤 生气的时候说我嘴巴乱说是非 因我随意把她和生意伙伴掺合 并不怀好意地乱说 不知大小 只因我病得太重而 不知好歹 忘恩负义的我是自己的病人 雪的诗章 1. 跳起的瞬间 听到了风声 风中的冰雪绽放了 呼吸的藤蔓冰冻冷凝 2. 镜中的脸庞有点陌生 瞳中的身影似乎虚无 传达不了的心声 隔空认不出自己 3. 踩下空气 低下头颅 捡起心绪 看见黎明 4. 如果雪不是雪 是漂浮的冰冷 那弥漫冬天的雪 是颜色还是形体 如果雪不自语 雪叩向夜晚 那随处飘散的影 是回忆还是过往 如果你伸手够雪 那够不到的雪 盛满掌心的 是虚无还是阴影 如果人走向雪 并环绕雪 那抱向胸怀的 是雪的存有还是空有 如果雪不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