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的浸礼

桃桑
图片 不论面前的女人展现出多么不可置信的神情,我都笃定地告诉她,我曾经在二郎山的风雪天里和她所崇拜的登山家L有过一面之缘。那个火炉边的夜晚,温热的水汽如同梦境一般缭绕在我们左右,L失神地望着炉膛中跳跃的火焰,而并非如我此前在杂志以及电视上看到得那般潇潇洒洒。自打上小学的时候开始,他的形象便时常出现在各大杂志和电视银幕上,那时他凭借一部极具反叛色彩的小说以作家的身份年少成名,以高中一年级九门课全体红灯记的优异成绩从滑坡路高级中学毕业。在进入华夏社会大学文学部之后,他不但自己写作,甚至自己拉起一支人马创办了新世纪第一部小说MOOK《高歌》,MOOK只出版了一期便由于图书出版资质问题就此成为绝唱,如今即便是一本转手N次封面沾满油污的《高歌》也需要专门渠道方才流入我的书库,在《高歌》中留下文字的那些青年作家里,有人跑去倒卖套牌手机,有人凭借煽动群体焦虑实现财富自由,也有人成为了文学史上能留下一笔的文化巨臂,可对身为客栈老板的L来说,这一切恍若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前朝旧梦,他与我谈及这些往事,颇有一丝白发宫女谈大宋宣和遗事的兴味。 我曾经试图给如日中天的他写信,四处打探他的消息,将他的故事插入我那无比贫瘠的人生,也好让我的心随着他去往那天涯海角,任凭我自己身老沧州也无妨。他实在是太耀眼了,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他做了很多我想做却不敢于做的事。至于我的宏愿,在他看来无非只是吃饭喝水举手投足,如今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在一同登山的寥寥几人中,我看着他的脸,拿着照片比对了很久方才确认是他本人无疑,尽管我曾无数次把这张脸从电视画报上裁剪下来贴在日记本里,可当这张脸真切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却倍感陌生。 L已经多年不再公开从事写作,就连生活轨迹也淡出了大多数人的视野,转而以登山家的身份活跃于人迹罕至的高山丛林之中,他这个人似乎天生具备某种禀赋,无论做什么都带着一种游刃有余出入洒脱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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