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说|夷方平

李萌
她住的街最近改造,一片媚外,结果都成为在法国,在意大利。 也不是她这条街,她得出外、再走,总算离她最近,夷方平不用和外地人样,跑来兴盛要看这种“景致”,做高铁,搭公车,她走出个胡同,再绕个短道,再进去个窄胡同,就能到。 最后巷子极窄。 那条大街上有的,这边也烧三连四,都有,就是小点,那街净时装,门头还是和那年,古齐大牌子还是闪金光,夷方平看也不看,这种胡同就甚至有卖自家蛋的。 也挨上这家衣服店,那家杨汁甘露的。 夷方平在那个大胡同口,大年初一见过宽对联,还没走到她心思是对人,生一跳,小石板路叭唧叭唧走,没动静过去了,一看才是俩对子,穿46码鞋男人脚大,横过来,就这么宽! 当时方平就愣住,看透,从头看到尾,那烫金乎大字一上,黑门上又长出太阳,方平笑个不住。 夷方平笑个不住。 短道出到头就是省政府,这都是些后门,做餐馆的,地上油乎乎,黑一片,没有时装店。 她那窄巷子里头卖衣服的,也就三两家,也都有从头到地的玻璃,大玻璃。 改成完全欧化也就这几年。 改成欧化以后,夷方平忽然发现,她在太阳下山前来时最多。 就是还本地化时,夷方平也就周末,有时等灯,周围人流动,她试着,猛一看,才见这种店。 这倒让夷方平感到点幸福。 她才一发现自己爱黄昏了,就好像有些东西又回来了,这都成年成年以前的事了。 她是经常在落日里走,才想夷方平这个人,她怎么这么也注意黄昏。 以前小啊,爱什么就标号,以后换算标签,一辈子再想起来哦就是从这里开始?现在走在一种十分沉浸,也就只听自己脚步声。 注意上一俩个人。 第一天天阴,秋云彩又开始了,走在石头街方平就想短裤,都几年了,有年秋刚开始就砸下来,她又穿错衣裳,两头不到尾,脚上不保脖,一节腕子秋云冻,白惨惨,化出鱼鳞皮,她和她姥姥站在个街角,说是等车。 哪有车啊?再后说是又等错,这车不那车,人家不停,再后就是她们当真回去,从原道再走,下去几个街到那个梧桐下的家,换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