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来了，空气也冻住了。 靠在沙发上昏死过去的王石妮醒了过来，她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傍晚时分丈夫的殴打仿佛把她整个身体也镶嵌进了这冻住的空气里，每挪动一毫米，整个五脏六腑和皮肉都牵扯着疼痛。 她这才发现女儿躺在自己腿上睡着了，小小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她显然是哭累了睡着的，就像她在这个家里经历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在恐惧和眼泪中无法抵抗疲惫而最终入睡。 王石妮忍着剧痛，挣扎着抬起手臂拍了拍女儿。女儿醒来发现妈妈并没有死，欣喜若狂地保抱住了王石妮的脖子，女儿用力的拥抱撞击着胸口的淤青，王石妮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发出“嘶”的一声。 懂事的女儿赶紧放开了母亲，轻声惊呼，“妈妈，我弄痛你了嘛，对不起。” 王石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地对女儿说道，“妈妈没事，你回自己房间去睡吧。” “爸爸已经睡着了，我去给你拿药吧。”女儿迅速又安静地从地上爬起来，搬着塑料小凳子来到了柜子前，轻轻地将凳子放在了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又踏上小凳子踮着脚从柜子里拿来了白色的医药盒。 女儿捧着医药盒来到王石妮面前，拧开了碘伏，又拿出棉签沾了两下，轻轻地擦着王石妮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王石妮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丝气力，她轻轻地接过女儿手里的棉签，温柔地说道，“妈妈已经不痛了，你去睡吧，妈妈去洗个澡。” “我帮妈妈洗。”女儿的声音抬高了一些。 王石妮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女儿小声一些。女儿赶紧捂住了小嘴，看着女儿晶晶亮的眼睛，王石妮微笑着说，“月亮姐姐已经出来了，乖宝宝先去睡吧，妈妈洗完澡就来陪你睡好不好。” 女儿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从头到脚，王石妮一节一节的活动着自己的身体，确认手脚没有骨折后，王石妮又仔细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确保肋骨没有骨折。 然后她双手撑着沙发缓慢的站了起来，空气似乎可以流动了，王石妮轻轻地活动了一下四肢。 洗完澡王石妮感觉又恢复了气力，轻轻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