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山

李萌
她是跑出来。 绝对是跑出来。 那天,就那一天,她突然站到街中心。 站到这后,她突然开始,她感到不安,她从楼里跑,到街两条马路,她一路平静,她是又看着一院花进,再出,她一开始想坐300公交车,再进城。 她穿着很隆重衣裳。 下身你都没见过,一种蓝,孔雀尾巴还绿呢,她没有,光剩蓝,一蓝生百意,她身上翩跹,这一起来… 庄姜被打断,她们站在第五层。 只三人,分明还是,秋良,储次,庄姜。 她们这楼简,庄姜穿着深蓝,秋良包在身绛紫,储次还是湖,都是面包服,这是冬天,冬天一到,老人院又成郊外,她几个就好站高,看。 今天是外头,忽然音乐叫,庄姜心盛,推开拉门子,外头一下子风灌进,她们倒都愣,这就冬天了? 夹爱国的歌,就这么突然闯,还是秋良,她想她怎么就是忘不了,想到了再放下,秋良铺铺床单,外头光一强,雪白罩子反眼,秋良差点哭,以前那座山跟,晚也要有音乐,成段,忽然就这么闯进。 接着就是储次在绞指甲,秋良有点反感,不知哪会儿,她就先站到了她右,她们一起看,埋下头,朝下看。 谁都不愿站凹头,从前有回,她们刚发现这好地儿,就轮到储次,一下子激动,能抬正眼看才看,自己个闪到个格,都喘不过气上来,以前她们从底上往上,看啊看啊说真好,嗯是真好,国内哪有这样的,啊? 就是那种钢栏,一段直,两头弧,两头窝进算格,隔出另外两头,那就是其他房间,塞满老人,不过是两家尾巴,再格,一块薄木板子,储次还是秋良来,有回冲那头看。 轮上一人掉进来,就不说好。 这回就都有心,都正好站当中,两边不着落,秋良那厚嘴,又开始发扁,盘着头,她嘴忒宽,像鱼,储次面脸没什么,她就老那样,还是庄姜,她年轻,就站,也站不近,和秋良站开点,不和储次一平行线,她这会真开心。 就是一回被那边对,一隔就谁也不想看。 这点乐趣反正来后才有。 那边有时男老的,那次捡着,也分不出雌雄,人老了嗐!分不出,特别是到快死,没性别,就这样也不愿突然抻过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