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道

羊毛狐狸
前言:人们之于历史的态度就像阿尔兹海默症,对久远的、又无从考证的历史,总是记忆犹新。可对刚上百年又证据确凿的过往又无比陌生… 1 前些日子,有三件事折磨着我,一是我正犹豫前往美国总部任职的事,二是我的未婚妻力劝我留在国内。这两件事是我个人事业发展上所要面对的选择——是“儿女情长”还是“事业有成”呢?我认为,对于从事金融行业的有梦青年来讲,美国华尔街才是尽抒才华的最佳舞台。 另外,则是这段时间,时常有支噩梦纠缠着我。 我梦见自己行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铁轨上。每一步,我都能听见脚下泥土中传来的哭喊与惊叫,凄凉哀怨,永无止境。当我低头看去,长长的铁轨钢筋,竟化成了犬牙交错的森森白骨。 我认为,始作俑者,都要归结到新搬来的古怪邻居身上。我猜测,他正在鼓捣着的某种可怕而神秘的实验。 2 2013年2月,老邻居家的儿子40岁了。为了讨个老婆延续香火,他们决定,把这间100平的房子卖了。此屋房型好,两室两厅,地段绝佳,上海杨浦区中环内。 据说,老夫妻倆换了一间郊区的二手破屋。 而他们家儿子呢,则勉强使用公积金结合商业贷的策略搞定了婚房,加上卖掉老房后的剩余钱财,购置了郊区一间小二室一厅。还有剩余的钱,则置办了豪华的婚礼,上海人在面子上,总归要上些档次的。 就这样,一个本是上海市的中产家庭就这么分解了——成了两个家——住在郊区逐渐孤苦的老两口;欠着一屁股债的小两口。 我并不关心老邻居的未来,毕竟十几年的相处中,我也没和他们说过几句话。倒是我母亲,她对老邻居的离别唏嘘不已。不过,老邻居的搬离,倒是让我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婚姻产生了莫可名状的焦虑,我很爱我的未婚妻,但想着未来的小家,会不会也像老邻居那样被肢解,然后在巨大的债务中逐渐破碎呢?思来想去,难免心生退却。不过,上司突如其来的一则调职邀请又让我有了新的选择。 随领导一起去美国华尔街的总部担任投资顾问。 我与未婚妻都明白,没有跨洋的感情可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