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
雨飘香
探究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个两难的问题。
只是活着不去过问意义,生活不免流于表面和空虚;纠结于意义又容易陷于痛苦,而且似乎是徒然浪费精力却无解。
(一)
一声长啸划破夜空。阿尔金山的半山腰闪着两点碧绿的光,凝视着这片死气沉沉的土地。
我已经半个月没有捕获到像样的猎物,只抓到过两只野兔,两只瘦得可怜的野兔。有一天,我以为时来运转,发现一只牦牛的尸体,却已冻得像石头一样坚硬。
冬天来了,很多动物去了温暖的地方,只有我还坚守在这里,因为这是我的家。噢不,我的母亲告诉过我,一个叫阿拉斯加的地方才是我真正的家。
她说,那是一个四季都被冰雪覆盖的地方,我们祖祖辈辈在那里繁衍生息。直到有一天,我们再也找不到充足的猎物,于是跟着狼王,穿越冰川,来到一个叫西伯利亚的地方重新安家。一路上,族群成员死了一多半,但是我们找到了真正属于野狼的天堂,狍子、猞猁、驯鹿、野猪,各种猎物应有尽有。因为我们成群活动、捕猎,连虎和棕熊也惧怕我们三分。
我们的族群成员迅速增长到数万只,需要的猎物当然也越来越多。每到冬天缺少食物的时候,我们就会袭击人类的村落,抢夺他们饲养的家禽。人类最终无法忍受,悬赏猎狼。开始只是冬季,后来一年四季都会对我们进行追赶、捕杀。
母亲说,那天父亲被一辆雪地摩托追赶,在即将被追上的一刹那,他转向逃跑,却被猎枪打中腹部。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猎人,用牙咬住枪管,狠狠地盯着他。一声枪响,父亲倒在雪地上,一滩红色慢慢晕染开来。
我们再次离开了“家”,寻找新的“家”。最终来到这片无人区。
(二)
雪花如絮,在空中翩翩起舞。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天已亮,大地换上银装,反射着晨曦的微光,飞舞的雪花让我感到阵阵晕眩。我抖了抖身上的雪,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突然,随风飘来一股恶臭,这熟悉的味道瞬间使我兴奋起来。四下搜寻,一头野驴正在低着头啃食积雪。
他身边并没有伙伴,我小心翼翼地俯身靠近。那个蠢家伙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