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leon
腊月十二 隆冬傍晚,了烛忘了把父亲剑华托付给他,挂在门口游廊下的鹦鹉取回屋,致使鹦鹉在寒风中挨冻。那天是入冬以来德阳最冷的一天。下午了烛收了堆从成都 来的旧书,坐在旧书店里屋玩网游,心里惦念着广元的女友,不时看手机屏幕。门口的鹦鹉只剩一个斑斓的形象留在脑海,那形象之上是重重叠叠的游戏画面和女友留下的深刻记忆。 什么是深刻?这个谁也说不清楚,情嘛,只能说一个深字。深情款款。“谢玲,玲玲。”可以把一切言语省略,语言难以到达心中的情深之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不是,谁看见她,都不会说她难看。她就像那晚嘉陵江的水,清凉平静;像视野极处的山,连绵起伏。不对,像山的该是他,他男子汉的胸膛,只有当她伏在他胸口,他才感到一种完整,此刻她不在则觉得这个世界是不完整的。没错,他恋爱了,他爱上了那位女子。 玩网游他心神不宁,更别提记得门口游廊的鹦鹉了。 鹦鹉是父亲剑华退休后的伴,可能是伴的一半吧,剑华主要的伴是旧书籍,鹦鹉加上旧书籍才是他的伴。那他那位真正的伴呢? “早走了。” “那你怎么不再找一个啊?” “不想找。” 只要有人问起,剑华就这样说。 当天晚上差不多八点过,章剑华从外面和从前同事朋友吃了年前饭回来,见这么晚了儿子还没关店门,就把卷帘门拉了下来。习惯地找鹦鹉,才发觉鹦鹉还在屋外。 “我怕这鹦鹉活不了多久了,给你说的你都记不住。” 了烛这才从对谢玲的思念中回过神来,取下耳机。 “一天魂不守舍的,找回来个没有嘛。” 腊月十三 早上醒来,章了烛觉得比从前冷些,到书店门口,街上树叶已蒙上了晶莹的雪。吃过早饭,树上的雪就化了。走到鹦鹉前,它又能叫唤了,了烛手心盛了些食让它啄。 “爸,你应该再找个伴。”了烛劝父亲。 “好了,章了烛,儿子教老子!” “等两年该孙子教爷爷了!”章剑心从后面院门进来,听见父子俩的话说。 那天是弟弟章剑心来找大哥去挂年坟,弟媳钱金花,十一月才结婚的侄女章了雨和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