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从在城里结婚买了房，便有两年没回老家过年。父母就我一个儿子，现在也都已退休，帮着我带孩子。不回老家过年，一是孩子小长途跋涉不方便，二是老家也没什么挂念的人了。 而今年母亲早早就和我说，想回老家探探亲。我知道她是想回去看看她那个这么多年都没再见过的姐姐。 母亲很小的时候是被姥姥姥爷收养的，这么多年她都不怎么愿意提这件事。上高中的时候我有几次想刨根问底，都让母亲骂了回去。现在定居他乡几年，倒让母亲渐渐释怀，偶尔坐下来聊天，她也不再对此事忌讳。直到今年，她主动和我谈了以前的事。 母亲说她父亲在她刚能隐约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母亲带着两个女儿日子难过，本想把她送给亲戚寄养，但亲戚也都不愿意，后来就到了我姥姥姥爷家。以前日子苦，虽然姥爷对她挺好，但姥姥性格有些不平，家里又是姥姥说的算，以致她很小就开始干活过得很辛苦。因为身世，母亲性格敏感，没有安全感，又有点强势。在我的记忆里，她对姥姥的感情很复杂，好吃的东西都会留给姥姥，但又会和我说起小时候的种种心酸，埋怨愤懑也有。 “你姥姥还在的时候，那个姐来找过我，想和我走动。”母亲低头拌着饺子馅，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那时候我怕你姥姥多心，就没答应。” “那后来呢？没留下联系方式吗？” “都快三十年了，那时候哪有啥联系方式？”母亲抬头看我一眼又道：“她好像有个闺女，我记得那小孩的小名，叫香香。” “唉，只知道小名怎么找得到？知不知道你那个姐是哪个村的？” “咋不知道，和你帐大娘娘家一个地方，离得也不远。” “那你是想回家找找？” 母亲没有再往下说。 我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周围的同龄人几乎没有我这样的独生子，家里有三个孩子的比较常见。我去那些小伙伴的家里玩，都会很热闹，兄弟姐妹间打打闹闹，有时哭喊震天，有时互帮互助，尤其是对外的时候，村头儿孩子聚集的坑地里总有姐姐哥哥替弟弟妹妹出头的戏码上演。我常常形单影只，旁观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又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