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年,我追忆

元宵
沈倾心今年是一个人回的老家,身边只带了狗子,两岁大的哈士奇,小名蒿子杆儿。妈妈开门的时候厨房里正蒸着腊肠,那种奇异的热气从墙角拐了个弯儿撞在沈倾心被风吹得铁面无私的脸上,翻飞出旧时光无数过往,鼻子一酸,她就想哭。妈妈把手狠狠在围裙上擦干净,环顾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蒿子杆儿叼着的年货礼物上。她的肩膀落下来,仿佛一声叹息。“又和阿昊吵架啦?”妈妈盯着沈倾心的脸色,蒿子杆儿盯着灶台的蒸屉。“没,他死了。”沈倾心嘴角麻木,带着零下十五度的风进了屋。“呸呸呸!大过年的你这死丫头能不能不放狠话?”爸爸在阳台喊。“那大过年的您别叫女儿死丫头成吗?” 老家有一些平日不打照面的亲戚,只有金钱往来,沈倾心有点儿怀疑有些血缘关系最终是为汇钱大业服务的。不过年节里,聚会的饭桌上很多半生不熟的人就流水般地出现了。“大宝,来!给你大姑拜年!”小男孩儿被过肩摔似的举到自己眼前。“说话啊!”他妈催他。“姑,我要吃那个鱼。”小男孩儿搂住沈倾心脖子,指着不远处的陌生男人。说不远其实也远,男人和沈倾心正好在大圆桌某条直径的两端。男人正在吃面前的煎带鱼,他咬了一口,把剩下的鱼块儿放进便当盒里存起来,再去盘子里夹下一块儿。“不会等刻吃啊,先给姑拜年!”娃他爹教育道。沈倾心一边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块一块优雅地把那一盘子带鱼装盒,一边从口袋掏出红包递给娃他爹,感叹道:“吃得真是难看啊。哦,狗年大吉吖,给您拜年。” 过年家里实在塞了太多人,挤得沈倾心脑门子起痘痘。三姑六婆们心疼地问:“倾心啊,老公怎么没陪你回来啊?”沈倾心捧心之状道:“三表嫂啊,我老公已经不在了。”三姑六婆目瞪口呆。如此次数多了,倾心的爸爸给沈倾心五百块钱道:“死丫头,滚去住宾馆吧。我瞅着你老公还在,你老子就要不在了。”蒿子杆儿抱着外公的拖鞋,被沈倾心生生扯出家门。 镇子小,沈倾心看得上的宾馆只有一家,号称五星。沈倾心刚把行李往房间一丢,蒿子杆儿就把她扯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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