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归燕

小浣熊打卤馕
一 一帘燕梦 离年根越来越近了,可我觉得还是没有一点要过年的感觉。相反这段时间比平时要繁忙许多,除了年底的各项会议和总结外,各种人际关系的打点也让人焦头烂额。人到底是有思想、有追求的动物,但也深受有思想和有追求的害,有人管这些叫做欲望。也罢,意思对了,无伤大雅。我的欲望无非就是农妇,山全,有点田,用现在的条件说就是媳妇一个,楼房一套,有点存款。怎奈我奋斗多年,在欲望这个问题上还有大片失地没有收复。 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母亲打了电话,问我打算哪天回家。我一边敲着电脑键盘一边说这不是我打算哪天回家的问题,是老天爷让我哪天回我才能哪天回。首先工作哪天完工说不准,完工以后的车票有没有也说不准……总之,我在电话里抱怨了很多。母亲在那头叹息一声,告诉我得着机会就回来吧,又告诉我多注意身体。我突然觉得这话好像应该我对她老人家说才对,毕竟她都六十岁的人了,最近又听说眼睛不好了,我这个做儿子的非但没有关心她,还让她关心我,心里不免十二分的惭愧。母亲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对我说, 奶奶家的老院马上要拆迁了。我愣了一下,只哦了一声,都忘了说再见,耳边就传来电话挂断声。 午饭的时候,我和同事走出大楼去食堂吃饭。我一眼看到了食堂楼屋檐下的燕子窝,黄土土的一团扣在了雪白的墙壁上。我边走边望,不觉问了一句:“怎么好久不见燕子了!”同事陈小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了下我的肩,对我说:“你可真逗,大冬天的,北方哪有燕子!”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感觉脸火辣辣的热,我其实想说的是有好几年没见过燕子了,包括夏天,但我没有解释。我想,这些年我到底在干什么,天天如老黄牛埋头工作,连头也不曾抬一下了。 晚上回到家,我胡乱做了点饭,边吃边看电视,新闻里播出今天是小年的消息。我看着盘子里的土豆发呆,心想要是在小时候,谁还在小年吃这东西。没了食欲,我站在阳台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快速路,路上渐渐堵起了车,杏红的车尾灯从路的这头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