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年

玉狐
又是一年.   时间啊,还真的就跟水一样。捧起一捧,它顺着指缝渗走,接上一桶,日子久了也就臭了,所以时间是一定要流动的,眨眼,又是一年春节将近。 瑞雪兆丰年。 身为一个北方人,我总是觉得过年就该下雪。而事实上,自己经历过的几十个春节大多都没下雪。看天气预报,今年要很应景的来场雪了,可惜除了雪,似乎也还没有啥年味儿。   街角的一棵小树,从一个多月前就结了花苞,可直到现在也未见他们有过些许增长,甚至还有不少被冻到冰棱里,就那么像琥珀似的幸存着。我对植物一向没有识别能力,原以为这是美国的蜡梅,很期盼它过年前后的绽放。现在却怀疑,那不过是理解错了时辰的傻花笨树,在不恰当的季节消耗了自己的生命而已。水就是像时间,冰冻则像是记忆。  在美国度过了不少个春节了,可惜却很少留下什么印象,关于春节的记忆多数还是关于国内的。 春节必须要放炮。只有闻到了弥漫在空气里的火药烟尘,才能切实感觉到过年的氛围。说到放炮,我不喜欢长大后放地那些长鞭礼花,走过场似地,并没有几分乐趣。真正快乐的是小时候,把成挂的鞭炮拆散,伙伴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胆战心惊地点着捻子,或甩向半空、或插进墙缝,要么就是找个瓶瓶罐罐的来个“碉堡爆破”,炸得效果越新奇、越出乎意料,越能得到同伴们的赞许。直到不巧被路过的大人瞧见,喝斥声中大伙儿便一哄而散,只一会儿就又聚拢回来,炮仗该甩向半空的继续甩向半空,该插进墙缝的继续插进墙缝,尖叫嬉闹的动静更不会减少分毫。 春节必须要走亲访友。孩子们不用说,有压岁钱自然欢天喜地,大人们此时也都是一脸阳光,无论是含笑还是堆笑,总之眼眉都是笑。男的聚在一起多是喝酒打牌;女的就是聊聊头发长、衣服美、皮肤白、身材好了。在国内的时候,我和妻子还没有孩子,每逢朋友相聚我自然是加入酒桌牌局,感觉良好,妻子却不喜欢闲聊,听着众多孩儿他娘的话题总觉无趣,可如今问她,又说怀念。  节日里的老人是孩子之外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