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的春节

喽啰壬
00 适逢春节,又赶上豆瓣的命题作文 (我偏要这么说,来打我呀)。 春节,究竟意味着什么?一百个人恐怕会有一百种答案。 人与动物不同,与植物差异更大。树有年轮,人呢?时间轨迹无形的融在日常琐事中,可能确实需要春节、新年之类的做个标记。年轮只是同心圆,并没有某个起始或者终结点。人类只有一个个稍纵即逝的节点,没有可供追寻的同心圆。   从小接触的故事中说,”年”其实是一种远古的怪兽,每逢春节这个时候要跑出来吃人的。这个语焉不详的传说在我幼小的心里播下了一颗阴暗的种子。这个貌似喜庆的节日,其实蕴含着巨大的灾难,只是人们故意强颜欢笑,或者说是庆祝劫后余生罢了。 对,年就是关,节就是劫。 会不会有一个年,是我们过不去的? 有一个春节,我们终将在劫难逃? 还是不去想这层晦气的暗示吧。人嘛,总要笑着生活下去,哪怕是被人说成没心没肺。 好了,我们一起过年! 01 黛青色群山环抱下,黑黝黝的高大祠堂是村里最显眼的建筑。 此刻里面聚满了族内的成年男子,都按着辈份前后挤站着。由于男丁实在太多、里面站不下,我只能勉强围在大门台阶上,扯着堂哥的衣袖踮着脚向里张望。在我的身后,还有二三十个同辈或者低辈人。  距离太远,我看不到村里屈指可数的那几位长者。他们比我太爷爷还高一辈,有殊荣坐在紧挨着祖先牌位供桌的那几张大八仙椅上。  我隐约能看到的,是站着第一排中间的一个光亮头顶。自从我有记忆起,族长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不容置疑。此刻他正大声向先人们汇报着一年来村里的光景,田里和山上的收成,哪家娃儿在外生意做得红火,高考又出了几个大学生。 似乎从记事起年年如此,可经历了大学第一个学期,感觉完全不同了。当听到我的名字被族长远远但清晰的念出时,竟有一种陌生感。周围飘来族人称许的目光,我感到鼻腔中的味道都变得可爱可敬,而那不过是冷空气混合着檀香和男性体味。  尽管我清楚,家乡的族人里也有不少隔阂与纠纷,几个本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