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说|万默

李萌
总共两种公交车,一种湖绿,一种就是这种,雪白加天蓝。 绿车去程多,傍晚高峰公司倒派白车,雪白车又小,外观常年崭新,看不出脏,每回像刚从车场下线。 万默想,早上为什么长车多,湖绿18米,晚上人多,出小车。 绿车时候,经常见大杨树,开头十棵,四站后一排,总之这种桦林印象。 没有白车那种,让万默意识散涣时间。 皆为天上树,树上天,从中程到家都修地铁,有段路,挖出了山,树都上去长,这段距离很迷离。 万默在这年夏天,在这段路程倒三分之二,看见过彩云,那时有个姑娘,骑着电动车就下来,举手机,她忽然看见彩云前头,那个大摩天轮子好看,万默也看。 这个地方很空,一个古堡城,欧化公园占地大,高度小,一片辽阔都交给云彩,赶上雨前云,你就看吧,没法形容。 她那时云彩真大,万默现在忘了,不过印象浓,浓里淡,万默那天车上坐在后排,想这姑娘和她一样,就她俩在这段街,人潮汹涌,她俩看见云彩。 有点海市蜃楼。 不过绝美,不像从前,万默想起这个瘆人,万默那天觉得真好,祥云,腾云驾雾,百般美好,转了一圈又可回来,万默看着摩天轮子。 轮子周围,轮子斜边,轮子后边都是大场子,轮子周围,轮子斜边,轮子后边都是云,其他全无遮盖。 万默等轮子云彩没了才回头。 没有一天让万默特别想念。 再下一周,两周,三周以后,万默做别的事情,经常看见这个座位,后来她想,可能就是坐她前边这个女的,和别人不太一样,带的万默再看见高山树,从迷离加点雨后味,就是怀旧。 那个女的经常朝后看。 万默再想就经常看见她半脸,有点民国,像张爱玲,孤绝的,静态的,稍带点眯,嗔,怨,看么就送出去。 万默仍然是跑广告,写小说。 一闲下来,就踫到张半脸,梳个作家头,俩边披下来,没刘海子,遮不住眼,就露半个,一半头发在脸,她经常看右首忽然出现的里份。 她怎么经常好看这个?! 里份在这里就是胡同,来到这块近郊区,关门私场不少,她突然引发兴趣,就是这种修理厂,赶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