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客

陈年
雨季如期经过我的屋子。 那的屋子四周空气流通,干燥的留不下片丝的水渍,下嘴唇经常起皮,不断的啃咬下嘴唇让我看起来非常的焦虑,以及热衷于思考,而我不过安静的在清理我身上的异物,雨季缓解了我的怪异。流通的生活持续了很久,紧接着出现了外观美好镶嵌着深色玻璃的建筑物将我这一片低矮的独栋房屋包围,之后二十四小时都是昏黄的灯光,窗帘不论怎么捯饬总是霉迹斑斑,嘴唇起皮的症状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大腿内侧和屁股蛋经常长出一片的瘙痒,让我忍不住显露出可怜和肮脏的模样,做爱的时候也要经受对方的拷问。潮湿攀爬上性爱的粘液,扰乱思绪。 刚拿到这房子的喜悦随着破落的境遇慢慢转变成为了埋怨,和我一起来到此地的邻居,鲁伊太太满面春风也早已经转入不散的隆冬,鲁伊先生总是紧缩着眉头教人看不出他的思绪,“这些高楼就是政府的阴谋”,“穷人,遍地都是的穷人是住在离地面最近的”,“老头子你别说这些了,谁不巴望着住到上面”,“愚蠢!穷人,有志气的人,这个国家完了,迟早被高楼吃光,像你吃鸡屁股那样”,要能预想到迁移的血统会被挤压,他们会选择处死现在的总统,然后推选一个没有上过政治学院的黑鬼,只为了自己的房子能晒到太阳。“没有人在做实际的事”,鲁伊先生点数着他的保障金,紧缩着眉头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担忧。 鲁伊是downtown一栋老字号大厦的保安,负责看管过往的行人和开关电闸,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保持着从战场里出来的严肃,那时紧缩的皱纹还有一些伪装的痕迹,怀揣着对祖国崇高的激情,他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段时间我教他中文,他最爱的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几年过来,他的话被琐事磨得充满了怨怼,每天在大厦里怄气,肠胃里都是恶臭的气体,年迈使得他的屎总是卡在干燥的洞口,没有多余的力气供他收获肛门的快感,越是年迈,他越是暴怒。鲁伊太太则常年待在他们那靠近街口的小房子里,早年那房子是最遭人眼红的,方便,风和日丽,因为她是堪倍拉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