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快退休了，每天在单位里吃吃茶，看看报，蹭一顿午饭，过得很舒坦。晚上回家，老伴炒几个小菜，扒拉几口饭，被窝一钻，端起手机打麻将。 可是这人老了，身体就没哪一处中用。肺不好了吧，日日咳，难受了知道戒烟。腿上痛风发作起来要命，路都走不了，小酒也没的喝了。老伴总是那句话，老陈啊，别自作虐哈，到时候能享福了，你却翘了辫子，那这辈子也算白过了。 烟酒戒了，跟丢了人间喜乐似的，可把陈老爷子闷的。骂也骂了，求也求了，老伴管得硬，来哪一套都没用。整好这过年女儿回家了，说老爸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手机高级了，打牌打麻将样样可以。来，我给你装一个，你晚上没事干也解解闷。不像以前，要么去一楼李叔那儿搓个小棋牌，要么去隔壁楼道赵阿姨那讲会儿大道，你老爷子呀，都神气活现的。现在这高楼大厦住的，我知道，是不舒服的。 陈老爷子人不笨，女儿一指点，立马上手。这手机麻将打起来，虽然没有摸麻将牌痛快了，但好歹过把瘾，掉分不输钱，老伴也不会天天唠叨。只是人老了，身上那些部件，失灵起来倍儿快。这不，才半个月，眼底就混沌起来了。老花老花，人老了眼就花了。先是去配了副老花眼镜，医生说晚上光线不好，要少用眼，定期再来复查。 没想到戒烟戒酒不够，还得戒网瘾。行吧，那就少玩一个钟头。毕竟老花眼镜在，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天妇女节，单位女同志下午都放半天假去了，陈老爷子没什么事，也请了半天假去医院复查眼睛。单位去医院，门对门有公交车。单位这边，离首发站近，上车有位子。陈老爷子找了个右边靠窗的位子坐下来，准备打个盹。 好久没座这班车，想不到午饭后这个点人也不少。站站停，站站都拥上来一些个。车上很快就站得满满当当了。到后半段，更是上来多，下去少，到站车一停要停半天，人都骂骂囔囔地堵在门口。陈老爷子虽然坐着，却也被挤得够呛。一个胖小伙站他亲旁边，手搭在窗户栏杆上。一前一后两个阿姨，分别倚着前后两个椅背。一旦有人要从人群中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