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写父亲的文字

郭小小
读了篇关于父亲的文章。旧海堂在2016年第4期《收获》上的《橙红银白》不得不羡慕回回,真是好呀,他都还有父亲。 《橙红银白》里三叔是一个活在乡下、略通文墨的父亲,有一种超出他生活的圈子的地平线的认知水平。三叔仿佛在尘土里尽力挣扎出一缕难得的儒气,既难得又珍贵,既克制又张扬。命运并不仁慈,不会因为谁的拧巴执着就给予他更多更好的选择和眷顾,三叔的找寻让他也恍惑起来,到底这个橙红银白的世界还能不能够回归朴素?那红白相杂的色彩里到底还有没有当初雅声嫩语地询问自己“青天烟子”的女儿回回? 三叔的爱很真诚,真诚到执拗。留守家乡的女儿他希望用爱来教育她,让她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三叔对孩子有很高的期待,公平的对话、用心去感动、感化,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陪伴的缺失。缺少了陪伴和观察,对于正在成长的孩子,你付出多少的爱,总也是一件缺憾事。对于成年人来说,有着种种的不得已、不能够,可是对于孩子而言,心里某个犄角是空白。没有触发也就罢了,一旦触发,它的力量不可小觑。三叔全心全意养育的女儿回回却在成年后一直走在逃离三叔的爱的路上,逃得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就像她已没有父母,他已没有儿女一样。三叔在踏上找寻的路上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被世界抛弃,不,不是被世界,是被女儿。他与女儿回回隔绝的时间太过久远了,久远到模糊了脸、忘记了味道、一切只能凭借感觉来追寻了。 回回错在哪里?我不知道。还是三叔错在哪里?一个如此爱孩子的人,又能错在哪里?回回考试成绩下滑,偷偷看电视、在家里偷看情色电影等等,三叔连夜赶回说得最多的是“讲道理”、“平等”“尊重”,然后又悄摸离开去工作。 就是这样的三叔,在女儿成绩下降、跟母亲对峙、逃课偷看情色电影的时候依然以他身上难得的儒气和平等的理念来面对。谁没有这样一个充满了叛逆和脑回路不正常的青春期呢?谁没有与自己正在更年期的母亲势不两立的时候呢,三叔的举动和观念与这个棍棒、打骂、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