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音乐日记:觅寻尘埃

何宇轩
图片: 慕尼黑王宫的赫拉克勒斯音乐厅(作者摄于2017年12月) 本文刊载于《三联.爱乐》2018年第2期 ~~~~~~~~~~~~~~~~~~~~ 慕尼黑王宫的赫拉克勒斯厅(Herkulessaal)坐落于音乐厅广场(Odeonsplatz)东侧的王宫花园之内。距我们心理学系的教学楼步行不过十五分钟。听闻加迪纳来访,十二月七八日两晚,指挥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BRSO),于此厅上演舒曼“大协”、第二交响曲。惜金,“痛心”省下一顿午饭钱,购得五欧站票,择一晚下课携友前去观赏一番:一是想见识到慕城后还一直都没去过的赫拉克勒斯厅,二自然是想现场听听加迪纳的舒曼有何与众不同——毕竟,他在DG录制的那张舒曼交响曲全集唱片经历了太多“掌声”与“骂声”间的“交火”纠葛。 慕尼黑两大乐团的演出场所常年进行“资源共享”。慕尼黑爱乐(MPO)基本在城市东南边的嘉斯台(Gasteig)文化中心的音乐厅排练与演出,而BRSO则于嘉斯台和赫拉克勒斯厅两座音乐厅之间交替进行常规演出。我刚到慕尼黑大学两个月,又因嘉斯台音乐厅刚好在市图书馆旁边,于是偶然去过两次——一场萨洛宁客席指挥BRSO的西贝柳斯专场,一场音乐总监杨松斯的施特劳斯专场。嘉斯台音乐厅给人的感觉现代先锋,灯光、装饰颜色偏褐,座位区域如小格子般层层叠叠。细想,与我们今天熟悉的“一众”当代音乐厅,除声场设计外,并无太大差异。也正是因此,虽早在视频直播中“眼熟”,可当我第一次迈步进入赫拉克勒斯厅,着实还是吃惊不小:皇家大厅,精细严谨的格局,一眼便知建自十九世纪传统。首层座席被巨大的白色石柱“围困”,二层四壁张贴蓝色寓言绘画式挂毯。那感觉既是一种隔绝现代的陌生,也是一种回归历史、与过去对位的熟悉。在这里,现代音乐厅的记忆突然褪去、消失了,我仿若遁入曾经熟悉的影像记忆。又因站票位置处于观众席与石柱之外,我等听众好似深陷其中,同时亦是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