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 斯卡拉歌剧院 （笔者摄于2017年12月） 本文连载于《音乐爱好者》杂志 2018年8、9月刊 ～～～～～～～～～～～～～～～～～～～～ 正自独愁愁不歇，江关萧瑟听骊歌。 ——「明」任翰 《陈使君招饮阆州王宫》 1 刚到米兰，天气阴云不定，中央车站掎裳连襼、人群繁至。奇怪，面临此景，我居然有种清冷凋敝之感。可能是罗马一行摩肩接踵的拥挤经历使然，又许是佛罗伦萨跨年夜万人“充”巷的场面依然如目——时装之城的热闹，看起来竟是那么安静。 在德国生活久了，意大利的自由不免“透露”着些许不堪。贫穷！映入眼帘的竟是无所不在的贫穷。手足无措的旅人仿若踏入被新世纪遗弃的“废品厂”，盗贼、骗子、流氓、妓女充斥着城市的大街小巷。 托尔斯泰说： 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 ——《安娜·卡列尼娜》 后人戏言：富的国家处处相似，穷的国家却各有不同。 如时，意大利穷相“败露”，却在世界率频相似的脚步中踏出“超凡脱俗”的踪迹。 一行的朋友，旅途之间满口怨言。习惯于秩序井然的他们，已经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前现代”了。我不吭声，只是见状应和。其实心态不苟，默然狂喜，任凭惯性思维驶入“误区”——这未曾料想的陌生是多么令人惊喜啊！ 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中这么写： 城市不会泄露自己的过去，只会把它像手纹一样藏起来，它被写在街巷的角落、窗格的护栏，楼梯的扶手、避雷的天线和旗杆上，每一道印记都是抓挠、锯锉、刻凿、猛击留下的痕迹。 此刻的我，面对辉煌过后的残破，独自欣赏它不羁的美感。 如今的米兰，宛若城市巨人的“返祖”，现代社会来临之前的景象暴露无遗：这里的人们不生活在我们习惯的产品和社会体系里。他们生活在生活中，生活在平凡里。而这份看似落后的生活气息又与曾几奢华的欧洲古建相互映照，形成了一种绮丽的视觉悖论。身临其境，似乎遁逃科技、商业、与虚华。我在异乡的异乡脱离了秩序，却撞见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