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王小波二十一周年祭 二十一年前的今日凌晨，王小波去世，死因说法五花八门，心力衰竭、心脏病、动脉粥样硬化、脑血栓，甚至有读过几本王小波的说死于纵欲过度，因为肾虚则百病生。总之临死前以头触墙，极度痛苦，像便秘，灵魂吭吭哧哧如同干燥的大便要脱离躯体。假如到这里你已经恶心没有读下去的欲望了，那正好可以打住。 提到王小波，我就要说起大便，因为王小波乐意写屎。我第一次读王小波是在高中课堂上，当时是暮春，满大街飞柳絮，语文老师在前面讲林黛玉抛父进京都，我在最后一排看王二。那一年王二二十一岁，我十七岁。我举手说，老师我肚子疼，就一个人跑去了厕所。我去厕所不是拉屎，也不是打手铳，而是发呆。如果你没有类似的经历，就很难理解这种行为。所以看到冯唐说看了《黄金时代》忍不住提上裤子就跑出厕所，我就知道我们是道上的人，我们谈王小波的时候就可以说到便秘，说到拉屎，就如同说玫瑰说百合一样高尚。这事过去不久，我在课堂上读《金瓶梅》，读得精虫上脑，口干舌燥，被女老师逮个正着。那时候我想到的是找一堵墙，把亿万只精虫糊到墙上，处以栉风沐雨的刑罚，以消除来自尾骨的一种罪恶。这两种由性带来的截然不同的感受，前者隶属于大脑，后者隶属于生殖器。这大概就是王小波为什么是很多人的“精神导师”，因为王小波的目的不是让你的下面硬起来，而是脑袋要硬。这个道理我十七岁的时候就明白了，只是那时还无法表达得透彻。 我读过阿乙那篇26岁之后不读王小波的文章，一千多字吧，大意是说王小波兜售的不过是常识，且如同希特勒，富有煽动精神。我翻译如下：王小波让青年人觉得自己精神上可比肩牛顿，可以用力学定律来解释为什么屎会掉进马桶，而不是挂在天花板的吊灯上。我觉得阿乙的观点挺好，我之前并没有考虑过“过瘾”和“营养”是两码事的问题，不过我还是认为阿乙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即他审视的是自己，而不是大多数人。大多数人的脑袋根本硬不起来，他们只是用下体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