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亡的日子里
柳飞·华
他的灵魂没有忏悔,我的灵魂也始终没有消亡,我在流浪,我在逃亡。
月光使树影班驳,眼中空旷而又迷离,走了很远,已经闻不到他的气息,在我认为,我可以忘记这段恐怖的记忆,永远。我毫无顾忌地向着天空哇哇大叫,夜空中星光无限。在此时此刻,我是解脱的高兴,别无所求,只为无所牵挂。
昨夜一场无端的雷雨,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有一双眼睛在漆暗中闪电般明亮,这是一种充满仇恨的欲望,忽然间我想起了那一篓青蛙,然后一种恐惧和压抑肆扰。我设法蠕动我的身躯,可并非如愿地享有支配的特权,或许这种权利离我而去已经很久了,只是习以为常地惯性运动使我从来没注意到过这一点。我的思维使劲想突破这僵化的躯体,然而没用,零乱了的只是一个个肥皂泡似的逃脱的欲望:
——我奋命向上爬,在被蛇皮袋封住的篓口,无数次地失足落下,无非是那粉身碎骨的模样,同伴们望着我时,他们始终是一副安详,却未想过逃出去后是怎样的一个天下,可悲的我的同伴将看到英雄的横空出世,这是能使他们存活的唯一希望,是逃亡,是我这瞬间唯一的逃脱的欲望。
——我在纷繁的杂草丛中呻吟,用舌安抚淋漓鲜血的断口,我记得可恶的他举着屠刀向我逼近,我胆怯地望着他,无措地舞动纤细的尾巴,吐着腥丝,露出那还未成形的毒牙。当他手中锋利的武器接触我幼小身躯的刹那,鲜血流淌过我短暂的生涯,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屠夫的笑声和着风在追赶,要远离是我唯一逃脱的欲望。
他仍在不断地向我逼近,对于这我无能为力,我似失去灵魂的只剩躯壳的我,却还在为平生第一次失去自制力的事做无谓的思考。他已在我的脖子下面,虽然我看不到他,但我知道他在。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他到底想要怎样,我还是无从得知,我的思维在未知的空间翻来覆去,似乎有一种仇恨的欲望逼得我喘不过气来,然后我昏厥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一切又似乎都回来了,我从床上坐起身来的时候,我再也没有看见他。为何他的仇恨不了了之,我要找出这个答案。
我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