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里

桑梓
远山重叠,瑶山如画,一缕朝阳垂在树梢,烟轻雨薄,花间凝露,泥香沁人。 凝聚到叶尖的露珠,压低了青翠的竹叶,晨风起,竹叶飘飞,露珠滑落,跌入泥土,湿了一片小天地。 半山竹丛下,一抹瘦小的身影,背后背着一个背篓,一手拨开两边的杂草乱枝,一手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拾坡而上。 行至一不知名的树下,放下背篓,牵过男童坐在树下的石头上。 “姐姐,我们已经挖了这么多竹笋了,可以回家了吗?男童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意。 女孩拢了拢男童的衣衫,用袖口轻轻为他拭擦被露水浸湿的头发:“弟弟乖,我们再挖一些就回家,回家姐姐就给你做蛋炒饭吃。” 男童似乎看到香喷喷的蛋炒饭,用力咽了咽口水,点头:“好,那姐姐你去挖吧,我在这里等你。” 女孩再三叮嘱弟弟不要离开,乖乖坐在树下等她回来。见弟弟点头答应,这才起身背好背篓,往竹林中走去。 瘦弱的身影,稚嫩的面孔,她也只是个约十二三岁的孩子。小小的身影在竹林中穿梭自如,见到刚出芽的笋尖,便挥起手中的小镰刀,慢慢的将周边的泥土刨去,一点一点将竹笋全部露出后,将其掰断,双手如呵护至宝般将竹笋的外壳一层层剥去,只剩下鲜嫩的竹笋。 日头已经高挂,阳光透过厚厚的竹叶,洒落在她瘦弱的肩头,晨间的露水早已湿透她的衣衫,她却恍若不知,时不时抬手擦去额头,那些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留下的痕迹。 背上的背篓中,鲜嫩的竹笋已经冒出头,女孩摘了几片树叶,盖在竹笋面上,以免被太阳晒蔫。 回到树下,弟弟已依靠着树干睡着了,女孩有些无奈,却并未将他叫醒,将背上的背篓放下,有些吃力地将弟弟抱起,一步一停顿,慢慢地朝山下走去。 走了一段路,见有干净的地方,便将弟弟放下,转身回去,背上背篓往山下走,过一会再放下背篓,回去抱弟弟,如此反复,一段路一段路的交换,小小的身影,虽然略显吃力,却还是努力地坚持。 行至半路,遇见同村长辈,心有不忍,帮她抱着弟弟回到家里。 放下背篓,烧水煮饭,扫地洗衣,喂鸡喂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