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与梦

北夜
自从来到了富人区,阿克一直很沮丧,他本以为这些身穿高档大衣且举止优雅的人们应该会更加慷慨,但几天来,他的乞讨收入反而比之前在闹市的时候更少了,甚至很难吃上一顿饱饭。 阿克现在位于一座桥边,桥头的大石狮和栏杆围成的角落就是他的乞讨范围。桥的一边是别墅区,那里的人通往市区都要经过这座桥。 阿克不是唯一在这座桥上乞讨的人,在距他一百多米的桥尾,有个流浪汉已经在这里乞讨了很久。 可以说,流浪汉是这片区域的乞讨先驱者,而且他的收入显然要比阿克多,这是因为他手里有一把口琴,当人们上下班通过这座桥的时候,他就开始吹口琴,悠扬的声音会吸引行人们的注意。 一旦听到了口琴声,再看到流浪汉落魄的模样,那些富人们就会被“既然听了音乐就不得不施舍一点儿”的自尊心驱使着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丢到地上的铁盆里。 阿克很羡慕流浪汉,他也想拥有一把口琴,那样他就能有更多收入,可以偶尔去市区的面馆吃一份诱人的清汤面——他曾被一个善良的人带去吃过一次,那种满足感终生难忘。 虽然只隔着一百米的距离,但阿克从没有和流浪汉交流过,作为这片乞讨区域的后来者,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不被喜欢的。 他们两人每天伴着第一缕阳光来到各自的位置乞讨,到了天黑以后,又在月光的映照下分别回到大桥两端的桥洞里过夜。天气越来越冷了,桥洞里有风,阿克不得不从附近捡了几件旧衣服当做被褥。 一天晚上,阿克吃完了别人施舍的半块面包,准备回到桥洞里休息的时候,他看到桥尾的流浪汉蹒跚地向他走来。流浪汉的左腿似乎坏掉了,只能扶着桥栏慢慢踱步。 阿克站起来好奇地望着他,他猜测这位老人大概是来给自己下驱逐令的。 两分钟后,流浪汉终于来到了他面前。这是阿克第一次和他面对面,借着昏黄的路灯,他看到这是一位大约七八十岁的老人。老人形容枯槁,戴着一顶破旧的黑色礼帽,眼睛藏在帽檐下的阴影里,让人看不出情绪,瘦弱的骨架和干瘪的皮肤让他看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死掉。 老人同样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