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

尧涵公子
一夜疾风。 月季花落满地,昨日阳光只是虚幻,今晨起来,冷冰冰的空气又带来了去又复返的冬寒。春寒料峭更胜冬日。 白芷拾起一枚花瓣,轻嗅一下,站在阳台上,望向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二十六层的高楼使她对风的语言有了更深切的认识。被那凌厉而絮叨的风语弄醒,借着夜灯看向手表,凌晨两点,静静听一会儿,白芷还是要起身,按说这风再大,也不过响在窗外,现在能惊醒她,也是因为她睡觉前打开了主卧卫生间的窗户,虽说卫生间的门已是关着,奈何还是有缝,从缝里透过来的风,猛烈的撼动着卧室的门,毫厘之间,尺寸之隔,竟然弄醒了她。 这风真像一个疯女人啊。仿佛有太多的委屈与愤怒,一遍又一遍凄厉的诉说着自己的故事,白芷睡下去的时候想,关了窗之后,好很多了,卧室的门又坚固如初。向右边看一眼,两岁半的女儿睡得正香,还是孩子好,只要有心爱的妈妈陪在身边,无论电闪雷鸣,风吹雨打,都可以安之若素,像小猪一般轻轻的打着香甜的小呼噜,仔细盯着看,嘴角还隐藏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不知道正在做着什么美梦。她也笑起来,轻轻帮月儿掖好被,爱怜的亲她的脸蛋一下,闭上眼睛。一夜无梦,真好。 最近总是六点五十就醒来了,不用什么钟表,被孩子训练的,早点起来,早点去自己的玉器店,孩子还可以多睡一会,然后外公外婆会帮小小的月儿梳洗,送上停在四月天小区门口的校车,新的一天就这样美好的开始。 白芷站在穿衣镜前静静的撷扣,今天她穿的是一条月白色的蓝色镶边旗袍,胸口开了一个圆圆的领,专门透出她养着的那块脂玉,快一年了,越来越亮,前几天赵姐还问来着,不着急,再养些时间,待价而沽,才能真正为这块玉石寻一个好去处,也才能真正体现宝玉的价值。黄金有价玉无价,近年玉器市场越来越火了,她凭借早年果断屯下的货,以及高超的销售手段赚了第一桶金,拥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格。 白芷望着镜前的自己,完全不像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她的脸显小,皮肤白润,头发总是温温婉婉的盘在脑后,侧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