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

青青
静默的下午,被一阵“吱——呀呀”打破。且嘁嘁喳喳地、声音越来越多,从各个方面插空进来。有人从大门外探出了个脸,在黑乌乌的门缝里,倒真的光亮可鉴——恰逢灯光师正在调试打光,这张脸立时呆住了,仿佛不知道该唱哪一出。 恰潘小龙看见,笑指了指,绿紫也就一开颜、张了张嘴。 心里真是忐忑。按道理说,绿紫也不是第一次上台。幼时习小提琴,就在大大小小的舞台表演过。记忆中多半祥和。大约那时候人也小,初生牛犊不怕虎。眼里根本看不见虎,或许都不知道什么叫虎。况且每每忆起,拉的是《梁祝》还是《卡门》都已模糊,记得的却都是那些奇角旮旯。——一次在市委演出后,一个不知哪来的大领导抱起了小绿紫,笑咪咪地问她练琴累不累?绿紫难为情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引得大家哄然大笑。还有,总在演出后,可以吃到当时特供的大香蕉,真的好大,有绿紫的小半个胳膊长,又甜又软。 哪像今天的这个舞台,冰冰凉凉的。也不知是不是三月里春风仍然料峭的原因。徒然引得人紧张。 潘小龙却很是悠闲。他和张立东肩搭肩,叽里咕噜地,呱呱个没完。 费莹说过张立东就是个话痨——他留了个寸不寸、分不分的头,身子总是瘫软成面条状,撞来撞去,一副此物睡不醒样,且还醉语连绵,是剧社最大的活宝。 绿紫也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反正有跑龙套的,他就上去跑一跑,有音响请假的,他也就顺溜地进了DJ室。万年大替补。好在剧社真的需要。况且他人小鬼大,哄起人来,嘴甜得生蜜。谁都不讨厌——哪怕是费莹这种天生认真的导演脸,生冷起来可以起霜,也经常看着他扑哧一笑。 然而,现在绿紫却顾不上这些。慌里慌张的,台词又浮上心间。 “小小,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难过的。” “大伟,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我们就这样……忘了吧。” “小小,你怎么哭了?别哭了小小,你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 一把搂过了小小…… “有一天,你会忘记我吗?” “小小,你又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忘记你!这辈子…